只装作狐疑道:“这不是你们故意编出来替孟黎故意开脱的理由吧?说实在的,他除了插足我跟郑向北之间,其余找的那些麻烦,实在不至于让你们跟我绕这么大弯,如果是因为跟顾鹤鸣合作的事,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
“顾总向来公私分明,我是懂的。”孟锋自嘲说,“况且我也不会用亲弟弟的健康跟你开玩笑。”
“是么。”路宁耸肩,“可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赔偿。”
孟锋抬头看他一眼。
路宁慢悠悠喝了杯咖啡,轻笑说:“只是我很想知道,有关孟黎的病情。”
“比如,他之前找我麻烦的时候,到底把自己当成了谁?”
孟锋皱眉看着路宁。
沉默片刻后,孟锋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缓声道:“开始的时候,医生只是对小黎进行了催眠,那之后,他便声称是来自十年后,是郑向北的在夜店包下的地下情人,在他的描述中,小黎已经跟郑向北有了长达六年的婚姻生活,郑向北找上他的时候,两人已经貌合神离很久,郑向北跟他承诺会和小黎离婚,领他进门。”
停顿几秒,孟锋又说,“至于你,在他的故事里,不过是郑向北偶尔会提及的、一个年少时用尽一切手段巴结郑家妄图嫁入豪门,却在最后输给小黎的……”
“炮灰?”
路宁接话。
孟锋轻咳一声:“差不多是这样。”
路宁说:“孟黎想象力不错,很会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孟锋神色复杂,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因为孟黎的事,实在憋久了,便没忍住道:“他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分裂出来的人,跟我从小到大所认识的小黎完全不同。”
直到现在,孟锋脑海中还久久回荡着那天他将弟弟亲手送进医院的场景。
催眠过程中,那个坐在椅子上,目光失去的焦距的弟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脱下伪装,露出最狰狞而贪婪的一面,在提及“孟黎”、“路宁”、“郑家”等字眼时,那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恶毒神色令人尤为心惊。
孟锋不敢相信,这会是孟黎的第二人格。
他们脾性不同,喜好不同,习惯性的小动作也不同。
一切的一切就仿佛真的像是他口中诉说的那样。
那不过是个来自十年后的陌生灵魂。
可是他在这里。
他弟弟又去了哪儿?
思来想去,事态都透着重重诡异跟匪夷所思。
医生诊断后,表示这是孟黎的第二人格,但在孟锋心底,却有个更可怕的想法,也是他最害怕成真的一种想法。
……或许,他真正的弟弟已经不在了呢?
孟锋不敢跟任何人说,整整熬了三天三夜没睡。
最后才下决心将孟黎送走,送得远远地。
路宁看得出孟锋眼底的压抑跟痛苦,很快就明白,这个男人或许已经认识到了发生在孟黎身上“鸠占鹊巢”的真相。
两人在咖啡店坐了会儿,孟锋从沉郁的回忆中挣扎出来,一口喝光涩口的咖啡后,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推到路宁面前。
“孟家家训向来宽正,知错善改。”孟锋苦笑一声,“因为小黎的事,我差些犯了跟郑家一样的错,实在抱歉。”
说完这些,他朝路宁露出个歉然的目光,之后便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路宁透过玻璃窗,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他拿起支票一看,嚯,竟然有三十万。
支票揣兜,路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三十万捐掉,就当是替孟家人积积福算了。
毕竟……
真正无辜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想好怎么处理支票后,路宁又去到之前跟宿舍几人约好的火锅店。
他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半小时,本以为没什么好剩下的了,但奈何小伙伴们讲义气,硬是忍着口水没开涮,饿的嗷嗷叫唤。
吃完火锅,跟宿舍几人分别,路宁心情颇好地顺着路牙石慢悠悠往公寓走。
转到第三个弯,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他身边。
车窗落下,是顾鹤鸣那张帅到让人腿软的英俊面容。
路宁情不自禁弯起双眼,上前抵在车窗前,口气软软的:“帅哥,方便载我一程吗?我家离这边很近的。”
顾鹤鸣微微侧过脸,好笑说:“又在玩什么?”
路宁窜上车,歪歪头:“跟你搭讪啊。”
顾鹤鸣:“?”
路宁说:“帅哥肯载我回家,不客气地话,我可以请你上楼喝杯水哦。”
顾鹤鸣眯了眯眼:“只是喝水?”
路宁眨眨眼,笑得一片纯然:“不然呢?”
顾鹤鸣摸摸他的头发,发动车子:“乖一点。”
路宁见顾鹤鸣开车认真,虽然很想继续逗弄男人,但还是老实下来。
百无聊赖地翻起手机。
车子开出一段路,路宁抬头看着自家车被一辆勇闯天涯的三轮车无情超车,撑着下巴说:“顾鹤鸣,你好慢。”
顾鹤鸣:“……”
顾鹤鸣叹了口。
顾鹤鸣说:“宁宁,昨晚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