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隐藏人口?”
刘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天真的话语!”
霍嬗没理他,而是给刘据讲解了起来:
“人这个东西啊,是贪婪的。
大户们想要更多的地,又需要更多的人口用来帮他们种地,但是他们又不想要交税,自然就需要把人口隐藏起来。”
“那百姓为何要逃户,这可是大罪?”
霍嬗瞄了一眼刘彻,正好此时刘彻看了过来,他撇撇嘴:
“想说就说吧!”
霍嬗露出牙齿笑了笑,转头对着刘据说道:
“大罪是大罪,但是与死相比,与其他情况相比,大罪还没有落到实际上,再加上他们随后藏了起来,朝廷找不到人,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他们为何会死,为何过不下去,导致卖身大户为奴,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刘据表示洗耳恭听,刘彻也想听听。
“据传啊,有一张姓人家,家中六口人,家主名叫张三,有父有母,有妻子,有儿女。
家中有屋又有田五百亩,每年交完赋税以后,除了口粮还能存下些许,生活乐无边啊!
但是在乡里,有一个李姓大户,家主名叫李四,他一直想要为家中积攒更多的田产。
但是苦于没人卖地,他也不好明抢,还有官府呢,所以就周边的百姓就一直这么和李家和睦相处了下去。
但是有一天,国家准备对北边更强大的一个国家发动战争,只是因为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好,让后世子孙生活的更好,洗刷祖上的屈辱。
这是一件好事啊,百姓们也是相当的支持啊!
头几年的时候,国家打仗的消耗还有着一些积攒的钱财,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往后,这渐渐的就入不敷出了。
但是国家的主人知道,这场仗不能停,必须出现一个胜者,一山不容二虎啊,两者必须要有一个灭亡,胜者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所以国家的主人,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比如说打击商贾来获取钱财,维持战争。
但是呢,因为一些考虑不周的原因,再加上这是开历史之先河,没有先例可循,所以导致民间乱象丛生。
再加上朝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战争之上,所以对于民间的管控力就相对的弱了一些。
而且国家的主人,为了钱财,也加了一些的赋税。”
说到这霍嬗偷瞄了一眼刘彻,但刘彻一直就盯着他,见他看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继续说!”
“咳,税务方面,因为先朝祖制的原因,农税三十税一,这个是不可能加的。
所以就在一些其他的税务以及赋上面加了一些,但还在百姓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如先前的张家,一年耕种下来,虽然不比以前,基本存不下来东西了,但是也不至于饿死。
但是呢,对于李家来说,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李四族中,有在郡县府为官之人,而百姓愚昧,不知情况,他们并不理解这些复杂的赋税,朝廷其实并没有颁布过。
所以在这些人的联合之下,曲解诏书的含义,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尽出,百姓自此苦不堪言啊!
所以渐渐的,朝堂在百姓的眼中,好印象慢慢的消失。
而对于张家来说,赋税越来越多,前几年还可勉励支撑,但是到了后面,地里的粮食产出根本就不够缴纳赋税了。
但是没有办法,不交赋税,那就是大罪,轻则劳役,重则徙边,还有可能身死。
而他是家中的顶梁柱,是万万不可离开的,所以他没有办法,只得找上了李家,因为李家有粮。”
听到这儿,刘彻的脸色赫然一沉。
“张三找到李四,想要借一些粮,但李四谋的是他的地,自然是不肯借的。
张三无可奈何,只能先听听条件。
李四说出两种方法,一者卖,二者押。
但是对于百姓来说,地那就是命根子,是万万不能卖的,所以张三押了一百亩的地,换了一些粮,交上了赋税。
李家呢,也很是痛快,你要押更好,不能卖,你以后还能赎回去,反正就是好话说尽。
所以张三心中对于李家还是很感激的。
但是李家为何如此,你们应该也能想的到。”
刘彻叹了一口气:
“李家要的是张家的五百亩地,乃至于人,并不是区区的一百亩地。”
“那张家为何要找李家借粮?不能找其他人借吗?”
刘据没忍住脱口而出,但是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了,果然刘彻和霍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张家其实是没处借,其他百姓和他一样,只能向李家借。
而不向李家借,其他的王家、孙家什么的都是一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话虽然不绝对,但是放到此处确实恰如其分。
霍嬗开始继续说:
“张三心中还奢望着能够赎回他的地,但是越来越多的赋税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后面几年更是又抵押了两百亩地出去。
而就在这一年,张父张母亡故,但是张家连买棺木的钱都没有,只能抵押了剩下的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