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卫青听到这话,乐的开怀大笑。
“哎呀,你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但这不是好事吗?”
公孙敖面露疑惑,卫青开口解释:
“子侯带兵近乎没损耗,我大汉能活多少将士啊!
而且就食于敌,连粮草都不用,无非就是练兵的时候废一些,兵器装备上废一些。
但练这一波兵,能用二三十年,能节省多少啊,对我大汉来说不好吗?”
公孙敖露出一个苦笑:
“对大汉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对于我等将领来说,日子估计要越来越不好过了,子侯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公孙敖本以为卫青也会担忧一下,但没想到卫青依旧乐呵呵的,反而更高兴了,这公孙敖就有些疑惑。
但还没等他发问,卫青已经说了起来:
“大汉出了一个冠军侯,再出一个又怎样?
大家都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就等着子侯起势呢!
而且咱们能想到的东西,人家子侯早就已经想到了,他可不像去病儿一般,他比去病儿可聪明多了!”
公孙敖皱着眉头为卫青添了添茶水:
“这,何解?”
卫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如今大汉的实权将领,那个没在羽林军中有子嗣?”
公孙敖一愣,随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卫青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的说着:
“你以为那三千羽林是什么?那是子侯的私兵!”
卫青接着语调一变,学着霍嬗说道:
“按照子侯的话说:那个敢哔哔,通通砍了就是,管他是谁?”
“老夫生性温厚,干不出此种事,但是去病儿父子俩的性子那可是一脉相承,你可以想想,去病儿能不能干的出这事!
子侯比去病儿无顾及多了,陛下一家,我一家,只有这点顾及,用他的话说,其他人关我屁事!
不过他要比去病儿好很多,他从不无缘得罪人,懂得谋算,好,好啊!
估计如果真这么干了,陛下估计也会拍手称快。
隔代亲啊,陛下对子侯的宠信,那去病儿都是远远不如的。”
卫青看了一眼不信的公孙敖,撇撇嘴:
“你还别不信,自从元狩二年过后,十几年了,大汉对匈奴从未取得一场大胜,陛下的希望全都在子侯身上。
而且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陛下对一个人如此的有人情味。
说句不敬的话,我估计啊,就算子侯揪着陛下的胡子,陛下也会笑呵呵的。”
说到这儿卫青停顿了一下:
“三万多斩捕,子侯已经起势了,你们还是赶紧去抱子侯的大腿吧。
就像当初咱们陪陛下给去病儿演戏一般,你们去子侯那边,估计这次也能捞点好处。”
公孙敖抬头看着卫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那你……”
卫青一瞪眼睛,甩甩袖子,双手背后站起身,气贯长虹:
“我?我怎么了,老夫心甘情愿。
老夫祖孙舅甥三代皆是大汉战神,不光老夫自己是,老夫还培养出来了两个,不是一段佳话,不能名留青史?
两个小崽子再厉害,那也是我和陛下培养出来的,归根到底,我和陛下才最厉害。”
卫青慢慢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北方豪气干云的说道:
“我卫仲卿平生志向就是灭了匈奴,老夫原以为就算我死了,还有去病儿,但未曾料到,去病儿早逝……”
卫青沉默了一下,但接着一甩袖子:
“但无事,去病儿走了还有子侯,我祖孙三代穷尽一生,用大汉五十年时光,我就不信灭不了他匈奴。
如今已然过半,匈奴早已是强弩之末也,我卫霍迟早灭了他,他也只能灭在我卫霍手里。”
公孙敖双眼迷离的看着卫青。
面前此人虽已胡子花白,鬓生华发,但是此刻在他眼中,他还是那个手持长枪,马踏龙城的龙城飞将。
………
“来人。”
卫青一声呼喊,卫福从门外走了进来。
“传邮驿前来!”
“诺!”
卫福刚出门没多远突然转身返回,然后在院门边探出一个脑袋:
“主公,是不是小冠军传来了战报?”
卫青回头看了他一眼:
“正是。”
卫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战果如何?”
卫青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磨磨蹭蹭的,快去,回来再说。”
“诺。”
半晌后一人在卫福的带领下进入了小院。
“云中邮书令史拜见大司马。”
此人正是云中郡邮驿的主事人。
大汉用的是邮驿制度。
长安周边是十里一站,南边是二十里一站,而北边的北地、上郡,还有西边的陇西等边疆所在地都是三十里一站。
每一个站点都会准备换乘的马匹,最大的站点能够时刻准备着七十五匹马。
而以前用来传递消息的交通工具就是邮车,换车不换人,一大段路程平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