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灭亡,乃是大势所趋。但炎汉之火,将永不熄灭。汉虽已亡,却依旧会光耀万世。无论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这世间,永远会有一个伟大的民族,屹立不倒。”
“哪个民族?”
“汉!”
多年以后,当貂蝉随独孤策凌虚御风,俯瞰下方那已属于独孤策的大好河山时,出乎她意料的,竟从他口中听到了对大汉如此推崇的一番话。
貂蝉看着身旁这个在传说中,乃是天庭帝君下凡的男人,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既如此推崇大汉,又为何要将它一手覆灭?为何不学周公,在平定乱世,征服四海之后,还政于大汉天子?”
“呵,因为啊,在这人世间,没有一个人,够资格让我俯首称臣。”
独孤策轻轻一声,悠然道:“这万里河山,如诗如画。但当我降临世间,这如画江山,就只能独属于我。大汉的光芒,自会照耀万世。而我的光芒,亦会与日月同辉,永恒不朽…”
貂蝉嫣然一笑:“永恒不朽?那可是仙人才能享有的哦!你啊,难道真是天庭帝君下凡不成?”
独孤策笑而不语,身上忽然绽放出万丈金光,仿佛在须叟之间,化成了一轮烈日骄阳。
貂蝉情不自禁地微眯双眼,看着太阳般耀眼的独孤策,心神一阵恍惚,忽然回想起了当年,他驾驭着背生双翼的赤金战马,单骑破城,若太阳般驱散洛阳漫空黑暗的那一晚…
…
两边城墙上,未受独孤策攻势波及的六百多董卓军兵士,皆跪地请降。
北宫城内,正奉牛辅之命,自四面八方集结而来的一队队董卓军,远远地看到悬于半空,驾驭插翅天马,如骄阳般耀眼的独孤策后,无不迟疑着放缓了脚步。
“那,那个人,怎么会飞在天上?他的马,怎么会有翅膀?”
“这是怎么回事?牛将军那边究竟怎样了?我方才,似乎听到了山崩一样的声音,不会是城墙崩了吧?”
“怎么会?皇城城墙,比洛阳外城的城墙还要坚固,怎么会轻易崩塌?”
“可是…天上那个人,好像,好像是吕布啊!我刚才似乎看到,他向下方投下了一柄巨大的方天画戟…看方位,正是投向牛将军镇守的北宫朱雀门…”
“不可能!没有人一击轰碎北宫朱雀门,即使那个人是吕布,也不可能!”
“但…倘若吕布不是人,而是神呢?你们也看到了,他,他正骑着长翅膀的赤金战马,飞在天上啊!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一队队董卓军士卒,议论纷纷,战战兢兢。
其中一队五百人左右的董卓军,在议论一阵后,为首的小校向身旁一位文士询问:“军师,我们该怎么办?”
那被称为军师的文士,看上去只二十多岁,却留了一把很成熟的长须。他身材清瘦,五官立体而富有雕塑感,相貌颇为英俊,一双眼睛,则平静而深沉,似蕴含着深不见底的智慧,又像隐藏着莫可揣摩的阴谋。
他叫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乃是牛辅部下谋士,今晚随牛辅一起镇守北宫,本负责监控小皇帝,在接到牛辅集结令后,莫明生出不详预感,于是亲自带兵前往北宫朱雀门。
但还未等他赶到,便看到了骑乘飞马,悬于空中的
独孤策。
“吕布么?”仰头凝视着空中那若天神一般,浑身赤金,光芒赫赫,映照四方的男人,贾诩平静而深沉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璀璨晶光。
那晶光如同实质,喷出瞳外足有三寸。晶光一闪即逝,快若电光火石,这短暂的异相,落在他身旁小校眼中,几如幻象一般。
“金气煌煌,帝星西来…”贾诩眼角微微一跳,垂下视线,不敢直视空中的独孤策,平静的面孔上,不自觉浮出一抹敬畏。
“军师,我们究竟该怎么办?”那小校再次向贾诩求教。
“投降吧。”贾诩轻叹一声,道:“向天上的那位,弃械投降…”
…
“太师,吕布反了!”
当董卓披衣而起,从心腹谋士李儒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出乎李儒的预料,近年来脾气越发暴戾的董卓,并未立刻勃然大怒。
他箕坐榻上,展开双臂,静待侍女帮他穿好衣袍后,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谁传的消息?可靠么?”
躬身肃手,垂首侍立一旁的李儒,抬头看了董卓一
眼,见他须髯如针的黑脸上,竟是一片平静,不见喜怒,心中不由大是诧异。
诧异归诧异,李儒口中的回答,却是丝毫不慢:“禀太师,是牛辅将军差人传讯。牛将军说,那吕布带着数百军士,自南宫朱雀门突入皇城,一路击溃数道防线,兵临北宫朱雀门下。派人传讯之时,牛将军正带人亲往北宫朱雀门阻截,并请太师速派援兵。”
“牛辅差人传来的消息?还如此详尽,看来此事属实了。”董卓冷啍一声,道:“吕布小儿,真是狼子野心,居然敢造孤的反!亏孤还如此信重于他,忘恩负义,莫过于此!”
李儒默不作声,对此不作评价——说到忘恩负义,太师您难道还不了解吕布?那可是太师您一手造就出来的,背主弑父的虓虎啊!
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