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不清楚老管事口中的“九殿下”是何许人也,不过看老管家面上急切的模样,直觉告诉她,这位“九殿下”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她转头又觑了元濯,发现他竟然跟老管事不太一样。
除了表情尽敛外,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在乎和担心。
宁黛思忖着该不该好奇,然后又坐了回去。
老管事回话说:“据说,今日九殿下约了几位世家子弟一同出城游玩,但不知道怎么的,才刚出城,九殿下的马便惊了,跟随的人没反应过来,九殿下便坠了马。”
“坠的地方也不巧,恰好磕在了石头上,人是被抬回来的,消息传来时,人还未醒。”
交代完事情经过以后,老管事才说出他匆匆赶来禀报的主要原因:“宫里陈娘娘那里也已经得了消息,如今忧心如焚。”
元濯沉默了片刻,尔后才开口:“知道了。”
老管事巴巴的看着他,意思等着他吱个声,不是简单一声知道,而是盼着吩咐示下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但元濯没如老管事的愿,什么也没吩咐下来,只让老管事忙去。
老管事只好悻悻的退下。
等老管事走远,元濯看向一直在打量他的宁黛,嘴角扯出一点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宁黛眨了下眼:“九殿下是...?”
“九皇子,元嘉。”元濯顿了顿,又多加上一句:“他生母陈妃是我姨母。”
“哦。”终于弄明白是什么关系。
宁黛不免多问一句:“那你堂弟坠马磕到了脑袋,你不去关心下?说不定......”
反正真正的坠马可比电视里演的要凶险上不少,何况还是磕到脑袋,宁黛心里啧啧,控制着不乌鸦嘴。
元濯叹了声气,随后定定的看着宁黛。
宁黛被他看的怪怪的,不免呛声:“我又没咒出来,干嘛瞪着我,想显示你眼睛大吗?”
元濯缓缓的摇了摇头:“你真是......”
“干嘛?”
“半点对我也不好奇。”他补上后半句。
宁黛瞟着他不说话。
他说对了,她对他没什么探知欲。
除了曾当面问过他是不是龙套组一员的几个问题,还得不到他的回答后,她就再没问过他隐私性的问题。
而这些,都是宁黛刻意为之。
她不想了解,觉得没这份必要,也因为他盗走她手机不还而在心里结了结。
表面能够稀松平常的相处,但心里还是有隔阂。
元濯也是知道的,猜的到。
他不勉强宁黛说话,自行纠正她刚才说错的一点。
“元嘉是我皇弟,并非我堂弟。”
“啊......”宁黛懵逼了下。
原本听老管事的称呼,她还猜测过元濯和九殿下可能是叔侄辈关系什么的,直到他自己说对方的妈是他姨母,她才给他降了一个辈分。
她还以为元濯的老爹可能是当今皇帝的兄弟,结果却告诉她,两个人是一个爹!
他弟弟还是皇子身份,他怎么就已经有了封号,哦,还是改动过的呢。
宁黛这下对他是真起了好奇心,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占据她整副心思的都是离开,后来加入龙套组,离开又变成回去。
她自信一定会回去,加上本来就不感冒要啥啥没有,啥啥都玩不起来的世界,她也就根本没花心思来多了解这个世界。
唯一了解清楚的也就只有一座永乐侯府。
至于王室,知道王姓已经是全部。
此外,王室的种种都没啥兴趣,身边的婢女们也不可能清楚,更不会跟她这种痴傻人设过多交流这些内容。
没想到,一直没有兴趣,也觉得没必要的了解,到了此时此刻有点让她懊恼了。
感觉自己真的很无知了。
元濯倒觉得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不好,至少有了一个让她了解自己的机会。
他也不卖关子,坦然的说起了他自己。
“如今宫里共有皇子十五位,除我外,其余人都不曾被封。”
刚起头,宁黛就已经有了疑问要插播:“为什么你这么特别?”
元濯笑笑:“大约是因为母妃怀我时差些落了胎,也大约是因为母妃生我时难产,艰难生下我后便撒手人寰,也或许是我降生后便被诊断身体孱弱,随时都可能殒命,无法安然长大吧。”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但似乎又该说点什么,于是宁黛只能干巴巴的开口:“那你还挺惨的。”
元濯微微一笑,倒没什么特别情绪。
继干巴巴的接话后,宁黛很快想到了好话,说:“那你现在不也挺过来了嘛,你看你,长的也挺人高马大的对不对。”
像是为了反驳她这句话,元濯说:“太医也好,大监事也批过命,都说我活不过弱冠之年。”
“胡说八道。”宁黛嗤之以鼻:“好歹你私下里也接受了不少先进文明,高等教育,你还信批命啊?还弱冠,你现在呢?”
“今年便是。”
宁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