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令宜收起手机,刚准备返回室内,手机复又响起,她捏起手机,顺势低头一看,竟还是潘旭然的来电。
自从潘旭然正式出道后,上一通电话才挂,紧跟着又拨来第二通的情况早成了不可能。
猛然接到这第二通,一下子令秦令宜回想起了刚恋爱时的甜蜜情形。
初恋爱时,潘旭然就是当下粉丝口中常提的“小奶狗”,对她黏糊的紧,打电话总像不要钱一样,一通才断,第二通又来,往往并不是有什么事漏了说,而纯粹是要告诉她,才挂电话他便开始想她了。
甜蜜滋味随着回忆自心间溢出,重复的电话铃声让秦令宜抽回思绪,赶紧按下接听。
语气里酿起了蜜:“怎么啦?”
问出问题的同时,秦令宜也在想着,潘旭然是不是改变主意,能趁着有限的时间与她见上一面了。
她突然很想念他的怀抱。
然而,事实叫她失望。
电话那头的潘旭然开口说:“我听安姐说,你向她借了笔钱?你找她借钱做什么?”
那语气,似乎是在质问,又似乎在指责她。
但是指责什么呢?
秦令宜根本没多余的心思去想,去关注。
“……”
秦令宜的瞳孔急速一缩,目光呆滞,心间也跟着一滞,闷的跟断了氧气似的,说不清的感觉悉数汩汩冒出,有些难言的委屈感,更多的是一种窘迫的难堪。
以至于她半天也没能给出解释,为什么她要向经纪人借钱。
那头,潘旭然等了片刻等不到她的解释,扬高了音调,催促的“嗯?”了一声。
秦令宜醒过神来,动了动唇,勉力地挤出了一声笑,试图放松语气说:“我的钱还在投资里周转不开,所以向安姐借了点,等周转开了,我就还她。”
然而这个解释并不能令潘旭然满意,潘旭然活像个老师长辈似的,语带不满的教育起她:“你还在做那什么投资?这么久时间了,你的钱还没周转出来?不是我说你,你又不懂这些,学人家做什么投资。”
秦令宜一声不吭的听着。
一直以来,每每被潘旭然发现她拮据时,她都是这么向潘旭然解释。
当同一个理由用的久了,秦令宜自己也不确定起来,她到底是不想让潘旭然知道自己穷困潦倒,还是纯粹的要一份面子?
潘旭然还在说:“你说你的钱投进去都多久了,你可天真的被骗了!还是抓紧时间把你的钱都周转出来吧。你要是真想做投资,我这里有些人脉,安姐也能帮你。你何必要去跟那些不靠谱的人做?”
直到潘旭然教育完,秦令宜才接口,表现良好的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好。”
潘旭然这才满意了些,应了声,确定没什么事再说后,潘旭然又要挂电话。
这回秦令宜赶在他挂电话前先一步喊住了他。
潘旭然:“还有事?”
“嗯。有……”大约是被潘旭然教育了一通,秦令宜一时间不管不顾的全然豁出去了,干脆将宁黛想入行,她想请安姐帮一把的事说给了潘旭然听。
电话那端的潘旭然闻言皱起了眉,用一种秦令宜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的语调反问了声:“你表妹?”
“嗯……”
潘旭然沉默,过了片刻后,他淡声回:“我知道了,我会同安姐说。”
“嗯,谢啦。”
对于秦令宜向他道谢,潘旭然不做回应,只问:“还有其他事吗?”
秦令宜说:“没有了。”
潘旭然:“我还有事忙,那就这样。”
“好,你去忙吧。注意身体……”话未完,对方那端已经结束了通话状态。
断开的忙音又再次在秦令宜耳边响起,秦令宜先是一愣,随即抿了抿唇,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举再耳边的手机。
手里捏着手机,秦令宜也不忙着返身回室内,倚在阳台边远眺着。
屋里,全程关注着秦令宜的宁黛看着她的背影,又与爱国聊开了。
“她这是怎么了?”宁黛两手抱臂,歪着头问。
爱国说:“不知道啊。”
宁黛说:“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身为男孩子,你怎么可以说不知道。”
爱国:“……”
“渣男跟她说了些什么,把她弄成这么一副惆怅样子。”调戏完爱国后,宁黛将话题重归秦令宜的身上:“看起来怪唏嘘,怪可怜,怪想让人安慰安慰的。”
这次,爱国也不说不知道了,他干脆就不说话。
宁黛没等到爱国的回应,倒是把秦令宜给盼了进来。
秦令宜早在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宁黛,她也不去想宁黛看着她有多久了,又是否听到了她讲电话的内容,刚才与潘旭然说话时的那份情绪还有余威,她干脆对宁黛挑明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只能托人办事的事实。
将话全交代清楚后,秦令宜只觉整个人轻松许多。
最后,她做总结性的发言:“能不能行,我没法给你打包票。所以,你自己也再考虑考虑吧。”其实最想说的还是想让她回家,但考虑到自己无权替宁黛做决定,秦令宜又收住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