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僧人轻声轻语的和姓裴的坏胚子问候对话,宁黛心神一松,忍不住打了个困巴巴的哈欠。
一个哈欠,带出了眼角几滴生理泪水。
宁黛眨了几下眼,随即努力地吸溜鼻子。
心里给自己打气:给老娘哭!
要说,她这眼泪还真的很听话,内心催促暗示不过三两遍,生理泪水就开始往外冒出来。
宁黛自我感觉差不多了,顺便,外面两人的寒暄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她抓起手里的撑杆,往八仙桌的桌沿猛敲起来。
“笃笃笃”的声音,经由碰撞急促的响起,也由室内传到了室外。
宁黛敲了有十几下后,竹屋的门一把由外向内推开,露出了僧人颀长的身影。
此时,天光早大亮,随着僧人的推门动作,室外金灿的阳光跟着投进屋内,将屋子照的亮堂堂,同时也将室外的风,竹叶的清香一并带了进来。
推开门,瞧见宁黛坐在桌子上,僧人眸光一顿。
“宁施主?”
僧人往里走了一步,宁黛立时抬手指向窗边方向,示意他看那边,面上急巴巴又可怜兮兮。
一晚上没有合眼,加之现在又挂了一脸的鳄鱼眼泪,谁也不能说宁黛这会儿看着不狼狈,不可怜!
僧人往宁黛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床上盘的东西。
看见那东西,僧人不由得眼皮一跳。
宁黛又用竹子削制成的撑杆敲打起桌子,似是在催促僧人快点将那条蛇弄走。
夜里时,光线不足看不清楚,这会儿可是瞧的清清楚楚,那蛇虽然是细条条一段,可脑袋却是尖尖细细。
妈的,还带毒的呀!!
宁黛又狠敲了几下桌沿,权当这桌子就是那姓裴的坏胚子了。
说起来,那姓裴的坏胚子昨天还跟僧人屁股后头进来这间竹屋多次,这会儿竟然一面不露,真是做贼心虚!
也完完全全昭告了,就是他干的好事!
僧人双手合十,向宁黛告了声“莫慌”,随即取过了她手里的撑杆,将那盘踞的细蛇挑出了屋外。
到了这个时候,外面才传来姓裴的声音。
假惺惺的惊讶:“明月,你抓蛇干什么呢?”
听在宁黛耳朵里,真的很想当面嘲讽那坏胚子:会不会演戏?不会进来,看姐姐下一趴好好演给你看!
想到这,宁黛拍了拍桌面。
“砰砰砰”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外面,僧人和青年对了一眼。
青年看了僧人眼神后,似乎生出了几缕心虚,眸底隐约闪烁了几下。
“明月,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僧人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快速处理了手里的东西。
至于怎么处理,当然是放生。
看着僧人放生,青年揩了揩鼻子,转身再看看竹屋的方向。
练家子的眼力好,已经将宁黛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狼狈的模样看在眼里。
看起来真被吓的不清。
难道真是他弄错了?
青年再次揩揩鼻子,却是没打算进竹屋里去。
想了想,青年干脆一个飞身,跃上了昨天新盖的那间竹屋的屋顶。
眼不见为净。
等僧人再回到竹屋前,宁黛已经没再拍桌子,她两手环着膝,瑟坐在桌上,无声的垂着泪,模样比之刚才又狼狈可怜不少。
僧人看后,微微抿了抿唇线,转头向一旁屋顶晒太阳的青年投去一眼,拾起今天来时抱来的东西,带进屋内,放置在她坐的桌上。
看宁黛哭也不是头一回了,不过今天的情形不同,僧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宁黛被他的沉默弄的沉不住气,又抬着巴掌拍了拍桌子,然后拽住僧人的衣袍,指着屋子外边。
一边指点,一边哭的更凶。
宁黛:不管你懂不懂,我都要告诉你,是他是他,是那个坏胚子干的!
我可怜,我委屈,我无辜,我一介小可怜被个恶劣的坏胚子欺负了!
然而,僧人只怜悯的看着她,也不问,也不接话。
宁黛觉得这是僧人要包庇外头那姓裴的坏胚子,于是拽他衣袍更用力,更想直接张口说话。
光打手语到底不适合她,还是得靠用说的才行。
结果刚张口,僧人也在同一时间里开了口。
“宁施主受惊了。”僧人习惯性的想要双手合十,可是一边被宁黛拽着,他这动作没法完成,只能在半道上放弃。
“是贫僧的不周全。”僧人又说,低眉敛目把过错都揽到了他自己身上。
宁黛皱着眉,顿时松开了他的衣袍。
怎么的,这是想要息事宁人?
真的要包庇坏胚子?
仗着老娘现在弱鸡,比不过外头那个练家子,所以也不为她打抱不平了?
宁黛心里不爽极了,觉得自己一晚上白用功了。
僧人要是不给自己出头,她怎么知道姓裴的那坏胚子三更半夜吓唬她是为了什么。
只是性格恶劣而吓唬她,还是那姓裴的知道她是谁,故意试探她?
不出头,不计较,让她怎么办啊?要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