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铮音传来,牧郸的动作忽的一滞,表情露出不敢置信来。
他刚想要转身望向声源处,一串如流水般的拨琴声顺势流泻而出,他顿时像被万千蛛丝缚住了手脚一样,完全动弹不得,连转头都不能。
泠泠的琴声由缓入急,几天前的夜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清晰的袭上了身。
牧郸心下震颤,第一反应是催动灵力去抵抗冲破这份感觉,然而很快他发现,他此举根本就是个错误。
越是催动灵力,他的灵力越是往外溢走,半点由不得他。
牧郸瞪大眼,双目很快赤红起来。
这时候,他心里已经认定,操纵琴音的人就是冲他来的,从上回开始便是如此了!
这个缩头缩尾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
“鼠辈!你到底是谁!几次三番偷袭于我,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光明正大与我一战!”此时牧郸唯一能动的,就是这张嘴,他也不愣着,立马咬牙叫嚣起来。
躲在后方大石块后边的宁黛闻言,抿唇偷笑着,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对着旁边的爱国的使了使眼色。
如今由爱国控制的小仓鼠,已经不再受宁黛的这个琴声影响。
不过对于宁黛的使眼色,爱国不太清楚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宁黛给爱国使了几个眼色后,眼看爱国一脸痴呆的模样,拧着眉头,没好气的悄声道:“去,把那妖兽的妖丹给我拿来。”
爱国满脸痴呆:“……”
她这是要捡便宜啊!
宁黛努努嘴,示意他快去。
爱国迟疑了两秒,最终按捺下对她的吐槽,与她同流合污,趁人之危,打劫去了。
牧郸的视野范围在他斩杀的妖兽那一块,这会儿便瞧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没尾巴的胖老鼠,径自越过他,爬到六阶妖兽的脑门上,随后一脸嫌弃的模样,两手并用,将那只准六阶妖兽的妖丹给取了出来。
六阶妖兽的妖丹是青色的,而五阶的妖丹是绿色的,因为这只是准六阶的妖兽,所以妖丹的颜色已无限接近青色,只比青色暗沉一些。
看着那枚本该是他的妖丹,如今却落在一只老鼠手里,牧郸气的目眦欲裂。
“鼠辈!放下!那是我的!”
鼠辈,果真是鼠辈。
爱国闻言,抬起痴呆脸,看了牧郸一眼,随即两手捧着妖丹,直接用两只后脚直立行走,哧溜一下跑没了影。
将妖丹捧回到宁黛身边后,爱国知道她这会儿没手来拿,很主动的将妖丹塞进了她腰侧的储物袋里。
然后看着她说:“好了,还不走?”
他可不想她待会儿说晕就晕,然后被牧郸逮个正着,那估计他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宁黛手下的动作没停,眼珠子一转后,又给爱国安排任务说:“去,把他的储物袋也给我拿来。”
爱国:“……”
是不是有点儿过分的过头了!
宁黛努嘴。
爱国:“……”认栽了。
辛劳的爱国再次出发。
牧郸虽动弹不得,但有异物在身上攀爬的感觉他还是有的,知晓可能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爬,他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心里已在暗暗起誓,总有一天,他定要手刃这个鼠辈!
爱国将牧郸的储物袋打劫走,交给了宁黛后,宁黛这才满意的起身,以灵力催动牧郸刚才给的飞行法器,携着爱国跑路了。
等牧郸反应过来时,宁黛早已跑出了老远。
本就精疲力竭,再加上又流失了灵力,牧郸纵是想追,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远远的看着一道流萤划过。
气怒攻心的牧郸当场两眼一黑,口吐一口鲜血,摔倒在那只准六阶妖兽的尸体上。
宁黛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催动琴音吸收了灵力,这会儿这些注入体内的灵力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顺着她的静脉到处游走,并不听她使唤。
但宁黛一直坚持着回到了历练之地不远处的那座边陲小镇,进入客栈住下后,这才葛优瘫在房间里,慢慢由着丹田吸收那些的灵力,纳为己用。
直到宁黛闭眼瘫了,爱国才爬出来,没好气的坐在她面前,开始数落她的种种不是。
不过宁黛全都听不到。
因为这回宁黛强制吸收的灵力不多,所以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小镇上往来的人多,一大清早就热闹了起来,宁黛住的房间正对街道,开了窗户就能见到街上的热闹。
她干脆趴在窗边,懒洋洋的看着下边的人流往来,一边看风景,一边翻拣着牧郸的储物袋。
牧郸的储物袋里东西不少,几件防御类的法器,还有飞行法器,除此外,就是他这几天斩杀妖兽后所得的妖丹。
花花绿绿的妖丹不少,不过最好的也就是绿色的妖丹,那枚准六阶的妖丹算是最拔尖的战利品了。
宁黛拿出了那枚准六阶妖丹把玩着,爱国爬上她身旁的盆栽花架,坐在一颗歪脖子树的顶部,对她说:“带鱼姐,你就不怕牧郸知道后做掉你嘛。”
“他为什么会知道?”宁黛反问。
爱国一时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