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在西境长大的滕宁,最远到过的地方,便是索梅拉大陆的东境,而且去东境时甚少走水路,大多都是骑马陆行。
所以这还是滕宁第一次在海上长时间航行,其中滋味,没有亲身体会前,光听外人叙说根本难以体会其中千分之一。
滕宁上船三天后,整个人便因为晕船的关系,萎成了一条咸鱼。
这趟前往恩多斯大陆的船上,不只搭载了宁黛和滕宁,还有别的人,但所有人中,只有滕宁的反应最强烈,也最令人同情。
他这份强烈的反应,还引得船长专门来看过,甚至专门找宁黛聊了聊。
因为船长担忧滕宁根本撑不到达克斯城,很可能会吐死在路上,所以船长询问宁黛,要不要在就近的岛屿将她和滕宁放下去。
船长觉得有人死在船上会是件很不吉利的事,而且到了达克斯城,还得跟海关人员解释其中原因。更不要说,如今距离达克斯城还远的很,他更担心滕宁死后处理不好,会生出瘟疫。
到时候,可不只是向达克斯城的海关人员解释死因那么简单,很可能一条船的人都得跟着陪葬。
“我说小姐,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船长一脸的愁眉苦脸。
要不是多收了宁黛的钱,船长根本不会单独找宁黛聊天,早就让水手们将宁黛和滕宁扔下海去了。
“前方不多久能经过一座岛屿,我们会做短暂的停留,要不然,你便和你这位朋友去岛上适应一下吧。”
因为冬季的尤利海峡不平静,风浪较大,所以船只会在中途的岛屿稍作停留,主要是检查船体情况,以便接下来的航程。
而停留的岛屿是有人烟的,所以船长才有此建议。
宁黛完全能理解船长的担忧,但是她现在也面临着困难啊,她没那么多的时间陪滕宁去岛屿上治疗和适应他的晕船症状,因为冬季已经来临。
冬季的尤利海峡不适宜船只航行,所以很可能这是为数不多前往达克斯大陆的船只了。
再想要搭上船,很可能得是明年开春以后。
到了明年开春时节,不说时间允不允许她前往达克斯城,估计爱国那边,她就搞不定了。
于是宁黛也只能试着跟船长打商量。
“船长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出航至今,气候一直不好,劲风和海浪一直侵袭着船,整天摇来晃去的,是谁都受不了,我的朋友只是反应更大一些,不如再过两天看看如何?或许风浪小后,他便也就好了。”
船长皱眉思索着宁黛的话。
这段期间,宁黛一脸恳求的看着船长,直把船长看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晌后,船长说:“那就先这样吧。”
“谢谢您,船长先生。”
“但是。”船长需要提醒她:“若是他真的不行了,我得尽快做出对策。……你懂的。”
宁黛说:“我明白。”
船长便当她是默认了,于是再没什么话说。
等船长离开后,宁黛回到船舱里,滕宁抱着木桶,整个人靠坐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要不是男子汉不能轻易哭泣,滕宁真的很想哭出几滴眼泪,晕船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抬眼看见宁黛进来,滕宁想同她打招呼,结果还没出声,他又忍不住往木桶里呕吐了起来。
宁黛看着这样的滕宁,想到了自己刚到这世界时,同乘一船的那个胖子,对方显然也是从启程后不久,一直吐到了航程结束。不过对方体态敦实,不像滕宁这样细皮嫩肉,体型本就不健壮,所以经过这几天的折磨,体型上的变化就明显起来。
“你还好吧?”宁黛走近两步,但鉴于他一直捧着木桶,她没再靠近。
滕宁又吐完一波,食道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于是感觉好了一点儿,便对宁黛点点头。
宁黛想到船长刚才和她说的话,便道:“等会儿船将短暂靠岛,到时候我陪你下去走走。”
滕宁先是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是猛地摇摇头,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是想将我留在岛上吧。”
“你想多了,当然不会。”
滕宁不知该信,还是持怀疑态度。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宁黛对待小弟,可比对待普通男人,甚至是情人都要有情义的多。
毕竟对宁黛而言,男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
而且他们上岛走走时,也是大有收获,至少宁黛买到了可以治疗晕船的药草,哪怕不能让滕宁一下子适应海上的生活,至少也能缓解一下他的晕吐情况。
这之后,依靠着药草的功效,滕宁的晕吐终于渐渐止住了。
而尤利海峡的风浪也终于进入了一个平缓期,不再像之前的几天那么恐怖。
就这样,船继续向着恩多斯大陆驶去。
滕宁在船舱里度多了大半的航程,这一天终于决心离开光线不亮堂的船舱,到甲板上透透气。
一踏上甲板,明媚的阳光和海风顿时给了他不同的体验。
在船桅处站了会儿,船长也恰好出现在此,认出滕宁后,扬声跟他打了个招呼。
“年轻人,看到你如今气色好多了,我真替你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