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能治病?”
“不能,它就是温度计,测量体温用的,人体的恒定温度在37c左右,超过375c就代表出现了发热现象,基本上属于已经染病了。”
“瘟疫?”
“不是,很多病都有发热现象,发热是体内免疫系统作用的机制,普通的伤寒感冒就有,而且,瘟疫不是某一种病,而是一种统称,具体会发生什么,并不清楚。”
“你真打算去城外?”
“当然,我身边差个助手,要来帮我吗?”
“帮你阿朱能活过来吗?”
“不能。”
“切……”
对于苏彧的回答,沈括十分不爽,但他却脱下了罩在外面的围裙,摘了手套,看着苏彧说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沈括这种傲娇行为,苏彧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这家伙,其实超想去的……
沈括在催促,苏彧却没有动,他还有事情没办完呢,找到叶明仁,将插画、天榜、人物表、武学表等概念的精订本交代。
叶明仁看苏彧的表情,愈发像是看神仙了。
“既生某,何生公啊……”
叶明仁觉得自己做生意已经是大宋第一了,可是这做生意的思维,却依旧跟苏彧差着维度在呢,单是一个天下都在盗版的话本,人苏彧就能卖出正版价来。
你服不服?
反正叶明仁是真的服了,只能说幸好苏彧心怀天下,看不上钱这种庸俗之物,否则的话,无论是谁正常做生意,都赢不了他。
苏彧不管叶明仁如何佩服,将天榜交给他后,就带着人走了。
只留下叶明仁一个人在原地看着天榜。
看了这榜单好一会,叶明仁的表情逐渐奇怪,一旁的管事见状,询问道:“东家,这份榜单,有什么问题吗?”
叶明仁饶有兴趣的一笑,说道:“问题大了!”
“把韩稚圭排在弥勒教贼子之下,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如何,总之,韩稚圭不会善罢甘休的,等他回京,定然要找苏彧算账。”
“哈哈哈……”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可韩琦不是兵,他是士大夫,而苏彧是民,士大夫比兵更不讲道理……
苏彧并不知道,自己会被一个恶劣的家伙盯上。
他排天榜,将韩琦排在弥勒教的李归义之下,并非是有过节,而是因为韩琦折辱了狄青,打断了大宋朝武人的脊梁,却还一手酿成好水川惨败,导致大宋不得不跟西夏议和。
如果不是好水川,直接用范仲淹的法子。
修着堡垒慢慢推进,耗都能把西夏耗死,韩琦只想大宋财政拖不起,却没有想过,西夏更穷,更加拖不起。
现在好了,战败赔款,肥了敌人,两线作战,两线都怕。
国朝财政愈发困难了。
战争的阴霾一如既往的笼罩,流年不利,四年前才黄河决堤,去年冬天又是大雪,宫里的仁宗皇帝真的看不到盛世的影子……
若非实在缺钱,苏彧发明个蜂窝煤而已,又怎么会给他封爵呢?
若非实在没办法。
赵祯又如何会给苏彧一个“监东京疫疾事”的差遣,抱着一丝可能的希望,希望苏彧能够安置城外的二十五万难民呢……
若非实在没办法,赵祯又如何会求变,去保一个“妖孽”?
也不知日后,这位仁宗皇帝会不会后悔……
……
赵祯后悔与否不知了,何中立现在是后悔了。
他知道的,打听到苏彧是新晋的祥符县男,领了监东京疫疾事的差遣,他就应该躲起来的,就不应该见苏彧的。
为了打抱不平,敢煽动数万人游行的人,能安稳办事吗?
不能啊!
“何大人?何大人在吗?何大人!!!”
官寮中,正在处理公文的何中立听到外面的声音,手一抖,毛笔落了,整张公文直接就花了,连忙收拾之余,何中立都快哭出来了。
可怜他从昨夜到今天都没合眼!
这东京城一下子爆出上千起人口失踪案,他总要给个交代才行,案子能不能结先不说,态度要摆出来,寻人启事得贴,嫌疑罪犯得查!
昨日那么大集会,有没有发生踩踏、盗窃得管!
头发都掉了几十根!
可怜何大人不过四十出头,脑袋上的头发稀疏的都快挽不起发髻了,还要遭受如此摧残,更莫说昨日的事情一出,要不了几天,他这开封府尹的官也得丢。
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不过,都不重要了,他躲不过去了,苏彧要进来,开封府的官差哪里敢拦,昨天的事过后,谁不知道这位是敢翻天的主。
煽动数万人游行,这会还好好的。
那怕不是圣眷正隆呢。
虽然不妥,想拦,还是拦不住,在苏彧找了间官寮问完,少尹指了位置之后,苏彧就直接一边喊着一边来到了何中立的门外。
“唉……”
仰天长叹,放下笔,何中立起身出门,对着苏彧抱拳苦笑道:“苏大人有事,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