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身世离奇,小树的成长非常快。
开始时只知道沉睡,进入小庙第一天就可以自行翻身,第二天已经能够灵活的满地乱爬。
等秦母接手,他竟然可以扶着东西站立,并晃晃悠悠的独立走上几步了。
在父母眼中理所应当,这才是一周岁孩童该有的表现。
但缘行可是亲眼见证了孩子的成长,从出生到可以行走,不过用了短短的四天时间。
照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第五天能跑,第六天开口喊爸爸,第七天就能熟练的和人聊天了?
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而是妖孽,谁见不惊悚?
于是秦母留宿的第二天,缘行故意去逗弄孩子,并没有发生他所担心的情况,小树的表现完全属于合理范围,他这才算放下心来。
值得一提的是,缘行照看孩子两天后,已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不易。
母亲“接管”孩子,他还担心,怕累着老人家,秦母却连声称赞孩子好带,比缘行小时候可省事多了。
确实,也不知是专门欺负和尚,还是因为刚出生的关系,缘行照看时,半夜被哭声惊醒几次都是常态,而且极难哄住,搞得他苦不堪言。
可等秦母接手,这小孩像是换了个性子,当然也可能是身体和大脑终于发育完全,用上纸尿裤后真的消停不少,这孩子身体极好,白天精力旺盛满地乱爬,夜里一觉到天亮,真是省事极了。
“咱家又不是没条件,我真累了会雇人的。”秦母重重的亲了口大孙子,混不在意的说道。
缘行想想也是,便不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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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在小庙里住的一天半,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孩子不好带,而是电话信息太多。
因为儿子僧人的身份,突然有了儿子这件事好说不好听,秦氏夫妇本打算低调行事。
奈何这消息在亲戚中间已经传开了,祝贺的电话短信一个接一个,甚至有人打到缘行这里,问他什么时候搞个聚会庆祝一下。
你说缘行能怎么办?他只能大度的表示自己不在意什么虚名,只要父母高兴就好。
当然,那什么聚会他是不会去参加的,不是为了顾及脸面,而是此事一了,他打算北上入京,浏览皇室从不对外公开的起居注与典籍。
于是,中午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丰盛的素餐后,经过金蝉的再三确认,这孩子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魔气残留了。
秦父秦母便迫不及待的抱孩子下山了,缘行自要相送。
可到了公路边后,缘行很是埋怨地瞪了眼委屈巴巴缩在秦母怀中的秦小树。
这小没良心的,自己照顾他那么久,临走了连个舍不得的表情都不愿意给,反而是经过庙外的时候,小胖手一个劲儿的朝大槐树挥舞,更是挤出了几颗泪珠子,貌似在与大树告别。
“这孩子的名字真没起错,连亲爹都不理,却对一颗大树这么恋恋不舍。”秦母轻轻的擦拭孙子脸颊边的眼泪,口中却是调侃着说道。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句话,却是让缘行一愣,回头看了眼小庙的方向,眉头微微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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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儿子,感觉如何?”
北上的动车内,缘行看到微微里的留言,不由一愣。
夏晓楠这个朋友,自从上次分别,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他看着上面的那句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复了信息。
秃然悟了:“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悟了。”
楠木可依:“切,说得理直气壮,不知哪个瞎眼的姑娘能看上你这么一个穷酸和尚。”
秃然悟了:“贫僧根本没有破戒,也不存在什么姑娘,不知夏施主信不信?”
楠木可依:“惊恐!难道是代孕、捐精?你玩的这么高端吗?”
缘行皱眉在手机上敲打:“我若说孩子的母亲是个大妖怪,这孩子是利用贫僧血液‘克隆’的孩子,不知……”可写到这里,他轻声一叹,将整段话全部删了去。
重新输入:“算了,你就当贫僧修行不足,破戒了吧。苦笑jpg。”
在他心中,夏晓楠是个很好的朋友,他也相信对方的人品,聊起某些话题不会有什么忌讳。
但孩子这件事,缘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隐瞒下去。
难道要直接告诉对方小树是妖怪的孩子?
他不与父母直言,一是不忍打断老人对子嗣的幻想,二是怕吓着他们。
不对夏晓楠与向灵坦白,则是因为她们公职人员的身份。
他不信这世界上存在什么真正的秘密,超过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还叫秘密吗?
说出去,或可借着督卫府将名声保住,但小树那孩子该怎么办?
一辈子面对别人的提防,一生承受异样的目光吗?
比起一个孩子的未来,他缘行的那点虚名,真算不得什么了。
过了好久,那边的夏晓楠又传过来长长的一段信息:“听向灵说你打算一个人抚养孩子,我觉得你不应该瞒着伯父伯母,再说你一个和尚,照顾小孩真的不方便……”大篇幅的劝解之言,主旨却只有一个。
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