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三天过去,明日便是一干客人离去之期。
傍晚,洪清瑶放下扫帚,依依不舍的看向缘行,口中道:“师父,明早我便回京了,您能送我吗?”虽明知师父在受罚且没法自由行动,可心里还在忍不住奢望着。
缘行一愣,轻叹了声,缓缓摇头。
洪清瑶有些郁闷,又问:“那您回去京城看我吗?”
缘行笑起来,重重点头。
洪清瑶这才显得开心了些,被侍女拉着回房了,只是,她临走时实忍不住回望,那强掩饰的失望,却正落入缘行眼中。
“师叔,咱们也会吧。”善果在一旁看得清楚,也跟着叹了口气。
缘行颔首,拖着锁链往回走,可没迈两步突然又站定,转身正视善果片刻,右手并指成剑,在左手摊开的手掌上比划。
后者会意,问:“您要写字?”见他点头,连忙答应:“我一会儿就为您准备纸笔与油灯。”
缘行这才满意,笑着回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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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整个天禅寺都被秋雾笼罩了,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寺院大门口,宁沐抱着自家昏昏沉沉的儿子,视线掠过正同方丈与福广老和尚交谈的白发老者,冲对面僧众中的缘法与缘尘点头示意,算是告别。
感觉自家大都督这番依依惜别似乎还要一段时间,便转向一旁披着大氅却显得垂头丧气的洪清瑶,轻声问:“现在应该还有些时间,你不去找你师父说一声吗?”
“昨日已告过别了,师父不方便来送。”洪清瑶缓缓摇头,大户出身的她自是明白道理,更懂得分寸。
宁沐闻言轻轻一叹,不再多说。这几天他多方打听,自然明白了师父如此对待缘行的用意,也不知这脑子单纯的师弟何时才能过得了师父的考验。
洪清瑶听到叹息声,低垂下头,这时,自然无人发现其眼眶已经红了,只是强忍着才不让泪水淌出来。
那边白大都督与方丈等人叙完话,合掌对着众僧施了一礼,直起身来时,目光扫见福广身后跟着众僧回礼的缘尘,微微顿了顿,才别过头去,大手一挥:“出发。”
“且慢!”
谁知他话音未落,便有清朗的声音从雾中传了出来。
门外的人群中,洪清瑶与宁沐闻言同时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青色的身影破开浓雾,在众人面前渐渐显现。
只见那人身材修长,此刻缓缓而来,一袭青衣在随风飘荡,他步态沉稳,气度不凡。
“师父?”“缘行?”
来人正是缘行,只是他此刻已没了镣铐束缚,脱下满是补丁的短褂,换上了只有领口有处坏色的青色长袍,英俊的面庞上挂着浅笑,一派的淡定从容。
“阿弥陀佛,打扰诸位了。”他先是对着方丈等人点头示意,然后合十朝客人的方向施礼:“贫僧还有些话要对徒弟交待。”
“师父、您,您怎么出来了?”洪清瑶开始是兴奋,一个跨步蹦到他面前,接着脸色却微微一变,有些不安地扫了眼不远处的一帮和尚。
缘行只是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出来,交到她手中,道:“你既然拜我为师,贫僧自然要尽到做师父的责任,这里有张书单,回京城后按顺序通读上几遍。”恩,这可是他昨晚熬了一夜才绞尽脑汁回忆起的本时代存在的读物,排除一些三观不正胡编乱造的,其实也没多少,就几十部而已。
洪清瑶接过纸张,展开一看,漂亮的小脸立马布满了苦涩,只因为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一大堆的书籍,这、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武功要勤练,玩不可懈怠。书也要多看,女孩子要读书才能明事理,你明白吗?”缘行好笑的看着她片刻,面上做出肃穆的表情,强调道:“下次见面,为师可要考教的。”
“知道了。”洪清瑶点头,方才的兴奋瞬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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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行微笑着目送着客人远去,良久后才回身,这时浓雾已经散尽,方才寺门处的僧人都悄悄回返,只留下自己师父一人,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他收敛笑容,走到师父福广面前双膝跪地,合十拜道:“弟子放肆,犯了规矩,请师父责罚。”
福广低头看他,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出来了?”
缘行低首,答道:“为自己。”为心定。
福广挑了挑长眉,眸中精光一闪,又问:“之前为什么不出?”
缘行姿势不变,依然道:“为自己。”为修行。
福广老和尚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只手覆上缘行的头顶,缓缓抚摸。
缘行眼皮一跳,可他见师父笑了,脸上也硬是挤出些笑容出来,然后在下一瞬间,他又悲剧了。
福广老和尚的手抬起,一下一下的拍打在他的光头上。
“跟自己师父还要打机锋,这是从哪学来的臭毛病。叫你不好好说话,叫你不好好说话……”每说几个字,那大巴掌就扇在缘定的头脸上,偏偏他还不敢躲,更不敢运功去抗,只能硬受着。
过了没多久,似乎老和尚气顺了,又踢了缘行大腿一脚,才叫他起来,口中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