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送走了天山童姥和苏星河,又顺利拿到了神书,看似逍遥派好像已经和他们清算得一清二楚,后续如何也跟他们没什么干系了。
其实不然,段延庆的计划只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后面的好戏正亟待上场呢。
原来,在两天前,经过苏星河的一番科普(八卦),段延庆就精准的从那一大堆关于逍遥派二代弟子的爱恨纠葛里收集到了重要信息,并打算借此来个一箭双雕,借刀杀人,端的是机(阴)智(险)过(狡)人(诈),(无)算(毒)无(不)遗(丈)策(夫)。
“檀郎,既然神书已经拿到了,后面有没有人来也无所谓,那我们就没必要在这等到八月十五了。算算日子,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蓝楹说的家自然不是指长春谷,而是皇城那座小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段延庆给蓝楹精心布置的小院就成了蓝楹心中第二个家。她每回提起长春谷和小院子,都是“这个家”,“那个家”来称呼的,也亏得段延庆能听懂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家。
段延庆揽过蓝楹,“怎么,阿楹可是想家了?”
“是有些,前儿个在山下的市集里见到有人在卖桂花糖,我就想着你给我移栽过来的那棵金桂应该也开了吧。”
“所以说,原来阿楹不只是想家,还馋了。”段延庆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揶揄的说。
“什么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本来我还预备给你酿一坛桂花酿呢。既然你不馋的话,那我就不酿了。”
“别,别,是我说错话了。”段延庆好声好气的哄道,“馋,怎么不馋,阿楹酿的酒可是天下一绝啊。可惜,就是太少了些,根本不够喝。”
说完,还故作哀怨的看了一眼蓝楹。
果不其然,蓝楹被他做作的表现给逗笑了,“哼,有的喝就不错了。桂花酿可以继续给你酿,不过花得你一个人摘。”
“好好好,打杂的活都交给我,任凭你使唤。”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何时启程呢?”
“这个先不急。”段延庆笑容不变,只是幽深眸子在看到石室内栩栩如生的白玉美人时晦涩不明,“阿楹,我们先去一趟西夏皇宫,见一见这儿的主人。虽说不知情,但她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又是借地方,又是送秘籍的,礼尚往来,我们合该上门拜谢一番,聊表心意。”
蓝楹秒懂,檀郎这是又打算搞事了。
“我倒是无所谓,桂花的花期长着呢。只是家里面这段时间肯定攒了不少事了,不先回去处理好吗?”
“不碍事,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看看有哪些人不老实,省得后面给我使绊子。”
至于这些不老实的人怎么处理,段延庆没说,蓝楹同样也没问。
“既然这样,行,那我们现在就去西夏!早点去早点回来。”蓝楹一锤定音。
就在她急急忙忙要拉着段延庆走的时候,不知是想起什么,忽然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脸也红红白白的煞是精彩。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段延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蓝楹的异样,关心则乱,哪还有平时的精明:“是不是路程太远了?怪我!我想的不够周到,这又不是像以前一样还是在大理境内,哪里再让你带我过去。”
看段延庆手足无措,慌得不得了的样子,怕他在误会下去,蓝楹只能略带尴尬的开口:“檀郎,你别胡思乱想,和这个没有关系。我就是……就是……不认识路。”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又细如蚊蝇,段延庆一时没有听清。
“阿楹,你方才说什么?”
“我是说,”蓝楹红着脸,最后闭着眼破罐子破摔,大声的喊道:“我不认识去西夏的路!”
先前她带段延庆飞得那么顺,那是因为前些年为了某人,再加上自己贪吃,她足足把大半个大理给逛了个遍。就算某些时候具体的地点一时不知道怎么去,也会有附近的蝴蝶来告诉她。
可是大理以外的地方,emmmm……
“……”闹了半天,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这还真是,段延庆哭笑不得,不过阿楹身体没事就好。
看着喊完话就一股脑把脸埋在他怀里,死活不肯露面的蓝楹,段延庆强忍住笑意——这时候要笑出来就惨了,赶紧顺毛哄道:“没事,这不有我呢,我认识路,到时候我给你指。”
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根本没有把蓝楹有可能不识路这件事给考虑进去。
蓝楹仍然埋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你可不许因为这个笑话我。”
呜哇,平时也就算了,他们都准备出发了,结果自己才想起来这一茬,可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哪里会笑话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我俩多配,一个呢会飞,哪哪想去就能去,就是不认识路;一个呢识路,地方知道的不少,不知道的也能翻书,就是不会飞,跑不远。但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天下之大,我来想去的地方,阿楹你都能带我去。所以说,我俩合该天生一对。”
蓝楹被他的话给取悦到,也不羞了,像只软乎乎的小动物不停的蹭着他的脖子,乖乖巧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