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耽误你事就行,我没关系的。”
“你就是我最要紧的事,不把你安排妥贴了我也不能放心做别的事。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一定不能委屈了你。”
闻言,蓝楹先是面上一喜,然后情绪低落下来,“檀郎,我是不是耽误你事了,要不是我非要跟你出来,你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哎呦!”
话还没说完,蓝楹就捂住了额头,控诉的看着段延庆。
段延庆简直被她给气乐了,真想看看她的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遂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哪里来的麻烦?这花难道我不喜欢,还是这院子我不用住,难道你舍得我一个人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吗?再说,这一回要不是带了你一起出来,我还不知要多少天才能到这,更别提说回去就回去了。这样说来,你岂止是没有惹麻烦,我还得谢谢你呢。”
蓝楹心想:你这“谢谢”我还真没听出个谢意来。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惹段延庆不高兴了,连忙讨好的在他唇边亲了一口,“不能啊,我哪里能舍得檀郎风餐露宿啊。是我想岔了,我们是夫妻嘛,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叫麻烦呢,应该说是檀郎心疼我才对。”
觑到段延庆神色缓和了些,蓝楹趁热打铁:“不生气了好不好,下次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了。不过你也不要说谢谢我了,我们之间哪里还用说什么谢啊。你一说这个‘谢’字,听得我头都大了。”
段延庆终于忍不住笑了,“你呀,我哪回真生过你的气。”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我们檀郎气量大着呢。”
“你还说我,我怎么听着你的嘴比蜜还甜。”
“唔!”一听这话,蓝楹反射的躲远了点,水润的眸子警惕的看着他,“再甜也不能经常吃,当心你的牙!”
“你想到哪去了。”段延庆委屈了,他这一回还真没那意思。
“还不是你经常欺负我。”蓝楹嘟囔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那么,这雪塔还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
“那好,我们现在便回去吧。”
“好,不过这些活也不好都叫你一人干了。你站在一边看着就行,不用你挖,免得脏了你的衣服,我用法术一下就弄好了。”说着,蓝楹忽然想到什么,她扯了扯段延庆的衣衫,问道:“檀郎,你这么久都没回来,要不要回皇宫看一看?那你也是你的家不是吗?”
段延庆愣住了,皇宫?他还真没想过这件事,那么,要回去看看吗?
半响,他吐出一口气,“不必了,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他平淡的说着,语气里难得不带其他情绪,“此心安处是吾乡,如今,长春谷才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他的父皇早已经去了,皇宫也换了一任又一任的主人,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没了他珍视的那些,皇宫,也不过是一座华丽虚无的空壳,哪里还能称之为家。
“那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回自己的家。”
所以,你不要再露出那么悲伤的,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好不好?
“好,我们回家!”
……
第二天一早,主持正带着大家做早课,突然有个小沙弥一脸着急的跑进来,匆匆对着众僧行了个礼就赶忙开口:“主持,众位长老,不好了,昨夜我们寺里遭贼了!”
这倒是新鲜了,天龙寺里高手林立,又是皇家寺院,在大理还没见有谁敢偷到它的头上来。就算来了,他们这么多僧人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空惠,戒躁。你说遭贼了,可曾丢了什么东西不成?”主持手上木鱼不停,闭着眼睛淡定的问了一句。
小和尚知道自己莽撞了,红着脸说:“其他的弟子不清楚,只是一早起来打扫庭院的时候发现后面园子里的茶花被人挖走了。”
“可是雪塔?若是它的话,昨夜故人来访,又与雪塔有缘,老衲便做主送予几株,不必惊慌。”枯荣大师突然插了一句。
那小和尚没想到回他话的竟然是一向德高望重的枯荣大师,这可是主持的师弟啊,论辈分还是他的师叔祖,平日里都很难见到。没想到他今天不但见到了,还和师叔祖搭上话了。
不仅仅是这小和尚,就连主持他们也不由向这边投来疑惑的视线。
枯荣大师的故人?那会是谁?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了一头的小和尚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师叔祖,园子里不见的雪塔不只是几株啊,那一片全都没有了,一棵都没剩下。”
枯荣大师念经的身形陡然一滞,好小子,难怪还特地因为赠花给他磕了个头,没想到竟然把寺内的雪塔给一锅端了,也不知他是怎么不惊动其他人给带走的。
这性子,当真一点也不肯吃亏,到底是像谁啊。
“无妨,随他去吧。”
算了,他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像是原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原谅他。算了,就当是他这个长辈的送给他们小夫妻的新婚贺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08 00:00:00~2022-01-09 00:00:00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