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最初遇见苏让。
是在那个无规则游戏的会场。
那时的苏让不过二十一岁, 因赌博欠了一大笔钱。
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来试着偿还债务。
他参加那一期比赛时。
恰好是顾执决定赞助它的时候。
尽管苏让是个赌徒,却拥有不俗的能力。
不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称得上天才水准。
顾执本来对这种活动嗤之以鼻。
但那时站在大厅中, 透过屏幕, 看到瘦弱的他竟翻盘取胜时。
仍忍不住要赞叹。
这是个能力超群的人。
假如不再赌博, 应当会成为极为出色的孩子。
这么想着的顾执。
最终选择将他留在身边,养成心腹。
苏让不负期望。
果然在短短两三年内便变得沉稳内敛。
交给他的事,没有一样办不好。
不该听的,不该说的,他也会主动回避。
很多时候, 即便顾执不说。
苏让也会早早察觉到他的意思。
倘若有什么秘密计划。
他也始终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苏让是个狠人。
他自此后, 甚至再没有碰过赌博。
但终归,他也仍是个残暴嗜血的人。
顾执看着被一群人扭住的苏让。
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
但他最不想怀疑的, 也是他。
陈雾没想到会是苏让, 也不好当着一群人的面问他。
便让鲍造一行找来麻绳, 将他捆了,丢到陈雨家的杂物室里。
不进去还不知道。
进了陈雨家,才发现有佣人已经被杀死。
伤口只有脖子一处。
一刀划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与迂回。
就是干脆爽利的一道痕。
看着简直比用刀划破豆腐还容易。
鲍造有朋友在刚才的争斗中受了伤。
正要了医药箱, 自己坐在客厅里缠绷带。
陈雨安抚着惊恐的妻女。
见陈雾进来, 心中已然明白几分。
陈雨家的其他佣人已经报了警。
不过几分钟, 警察就会到。
他们能询问苏让的, 也就这么几分钟。
杂物室里有股霉味儿。
陈雾被呛了两下, 勉强憋气忍住。
眼前这个男人十分瘦弱。
也就比他好那么一点点,看着完全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即便知道他稍微会打打架。
但也实在很难想象,他竟是这么多起案件的杀人凶手。
但倘若要说契合。
如今想来,他也确实是最契合的人。
他们一直将目光放在无规则比赛本身。
以为凶手是那个赛制中的某个员工。
却从未想过。
凶手与他们的距离竟这么短。
那个无规则比赛的直播。
是通过计算机接收,然后再传送到顾执办公室的。
而那几台接收的计算机。
就在苏让那里。
只要顾执那边放大镜头,长时间对着一个人看。
这些行为,很快就会被苏让注意到。
时间不多,陈雾开门 见山。
“所以你就是凶手?”
苏让被绑后,全程垂着脑袋。
仿佛认命般默不作声。
直至听到他的询问。
这才缓缓抬起头。
“是我。”
没想到他会承认得那么爽快。
陈雾反倒愣了愣。
“你为什么……”
他在诸多问题间犹豫。
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为什么要杀害我父亲?”
听了他的话,苏让这才将脑袋全部抬起。
仿佛还有些疑惑。
“我是杀了很多人,但你父亲的事,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什么意思?”
陈雾僵住:“你不就是这二十多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
“陈总,你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苏让嗤笑:“二十多起案件,怎么可能都是我呢?”
他说着,渐渐将目光转向顾执。
“我只是追随着那个人罢了。”
见顾执露出困惑神色。
苏让颇有些受伤的垂下脑袋,自嘲般笑了笑。
“先生,我只是追随您,仅此而已。”
顾执惊愕地和陈雾交换了个眼神。
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陈氏灭门案和我有关?”
“您不就是凶手吗?”
苏让以为他是在陈雾面前演戏:“两年多前,我收到了一份录像,录像上记得清清楚楚,您在案发当晚去了陈家没错吧?”
他说的录像。
应该就是他们最近收到的那一条。
“就算……就算那份录像是伪造的。”
看着顾执的表情。
苏让终于也有些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