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
宗孑没理会他,把孩子放下,蹲下身子帮他掸掉身上的雪,问:“你是何人?”
孟星河狐疑的目光盯着宗孑看了一会儿,防备的往后退一步,后跟没站稳,再次坐在雪地,宗孑伸手去拉他,却被孟星河一把拍开,小大人般冷言冷语道:
“与你何干?”
宗孑也不恼,干脆站起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在雪地里翻滚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爬起来。
自己弯腰掸雪,掸了几下发现根本掸不干净就不高兴掸了,幸好他的衣裳防雨雪,不然就他在雪地里打滚这架势,身上早湿透了。
宗孑对着孩子很好奇,因为出现的地点太奇怪了。
孟星河左右环顾找了一圈后,才在离自己不远处看见了被他啃了一半,剩下一半的火灵参,艰难的走过去捡起来。
“这小鬼大雪天里啃萝卜,萝卜还不新鲜,莫不是个傻的吧。”
宗赫走到宗孑身旁,对孟星河喊道:“喂小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孟星河重新回到自己的伞底下,根本不理宗赫,一口参,一口雪,坚持吃完,孟箹走之前跟他说吃了火灵参可能会口干舌燥,全身发热,孟星河还不怎么信,可刚才他就是热的受不了了,才钻到雪地里去的。
宗赫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孩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漠视了。
“小鬼,问你话呢!”宗赫一副要上前抓人的模样,凶神恶煞。
孟星河从容面对,小手摸到了袖子里的针包,他跟着孟箹走了一路,遇到好几拨想欺负人的人,针包是孟箹给他防身用的。
针上有毒,只要擦破一点皮,就是猛兽都能见血封喉,更别说人了。孟星河还没用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孟箹说的那么厉害。
宗孑拦住宗赫:“跟孩子较劲,你可真出息。”
宗赫从不受气,尽管知道对方是个孩子,但还是三步走过去,猛地出手抓住孟星河,宗孑见状,一脚踢开他的手,直接把孟星河抢了过去。
两人正要发生争执时,只听一道女声自上而下传来:
“星河!”
宗孑循着声音望去,率先看见的是一根飞过来的枯木,赶忙抱着孩子一个转身避过,再回身时,宗孑愣住。
眼前这村妇打扮,比记忆中还要苍白羸瘦的女人不是孟箹又是谁?宗孑重生回来,回想过多回两人当年见面时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这么说,上回他在穹庐村看到的背影,应该就是她了。
可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好,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骨瘦如柴,两只漆黑的眼珠子深陷在眼眶……一时间宗孑脑中没别的想法,只有一个——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宗孑盯着她发愣的时候,孟箹也愣住了。
“哎哟。”
是一声稚童的呼叫声音迅速把孟箹拉回了神,宗孑看见孟箹时,下意识就松了手,孟星河从他手上掉下来,再次摔在雪地。
孟箹上前把人扶起,跪在地上为他掸雪,轻声问:“没事吧?”
孟星河摇头,目光在孟箹脸上深深看了一眼。
“又来一个!这小鬼是你孩子?”
宗赫看着这个突然冲山上冲下来的女人叫唤一声问。
孟箹镇定下心神,提醒自己不必惊慌,宗孑此时并不认识她,扶着孟星河起身,孟箹对问话的宗赫点点头。
“这时节你带个孩子到这里来,有何企图?你刚在山上干什么?”宗赫厉声问。
“我们迷路了,不知这是何处,我是去山上……探路的。”
孟箹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想与他们做正面冲突,便只好装作过路之人。
“迷路?”宗赫满脸写着不信。
“是。我是徽州城外下全村人,男人死了,我带孩子去江州投奔亲戚。谁知路上遇人指错了路,无意到了这里。”孟箹补充,半瞌双眸,尽量把谎话说的像真的。
宗赫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孟箹,只听身后有个随从说道:“徽州下全村四个月前闹了水患,你莫不是逃难出来的?”
孟箹低下头,声音极低的‘嗯’了一下。这件事是她在路上听逃难的人说起的。
那随从又道:“三爷,小的可以作证,四个月前徽州确实闹过水患,据说好些村子都淹了。”
“是吗?”宗赫跟随从确认,得到随从再次肯定后,宗赫才对孟箹不耐烦的挥手:
“既如此,你们走吧。”
孟箹对他们点了点头后,便抱着孩子坐回他的背椅中,然后略显吃力的把孩子背上她瘦弱的肩膀,那个帮她说话的随从还挺热心,给孟箹指了下山路,告诉她下山后往哪个方向走可以去江州,孟箹轻声谢过那人,背着孩子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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