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像尺子般的黑黝黝的、非金非铁的东西,像小型的镇纸,上面还有不少血。
张锡廷:“这又是什么?”
江鸿:“啊?哦……这个是……好像是在祁连山里捡到的。”
江鸿拿着那长条状物,大约三十多厘米,两公分宽,半公分厚,扁平状,切边很整齐,有点重。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想起那是陆修与荧惑的男人在红光里决战时,能量肆虐爆发,最后自己不知道怎么地,就抓到了这件东西,战斗结束后,始终没有在意,于是随手塞进包里,带了回来。
“你觉得这是什么?”江鸿说,“是鞋拔子吗?”
张锡廷:“……”
江鸿用那黑尺横过来盖住两人的泡面碗,灯又突然开口了,说:“我可能是妖,可能不是,记不清了。”
江鸿:“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吃完我再给你想办法,你要是吵着我俩吃宵夜,我就不管你了。”
也许是终于被撕去了封条,青铜灯难得地恢复了言论自由,也不吭声了,反正只要能说话,早说晚说都一样。
张锡廷说:“看上去像个古董。”
江鸿:“我感觉像个什么东西的零部件,可能是挖掘机上的固定杆……”
张锡廷:“量一下就知道了。”
张锡廷拿了把卷尺来量,精确到毫米时,长度是个小数,张锡廷说:“应当是按着一尺来做的,不知道是汉尺还是唐尺。”
江鸿:“看这个材质有点像乌木。”
江鸿入了学,法术没学到,稀奇古怪的偏门历史、古董鉴定知识简直突飞猛进。
张锡廷说:“对,有点像。”
江鸿开始怀疑这东西是竹简的一部分,但上面又没有打穿绳孔。江鸿找来湿纸巾,擦了下上面的血,张锡廷说:“谁的血?”
“我的……”江鸿说。
黑尺上泛着奇异的光泽,江鸿总感觉自己的血都快渗进去了,擦了一会儿擦不太干净,也只好作罢,随手扔到桌上,准备明天再带去问法宝课的老师。
两人边吃泡面边闲聊,江鸿小声地把在祁连山发生的事说了,张锡廷听得极其震惊。
张锡廷道:“校长没让你对外保密吗?这可是相当大的案子,荧惑在秘密复活上古妖兽,他们用什么办法?”
江鸿答道:“我看校长的意思是让我别广而告之,但是和亲近的人说这件事,应该还好吧?他相信我有分寸。”
张锡廷忽然想到一件事,说:“我怀疑最后陆修与敌人僵持时,是透过传送门在较量,而这东西,会不会是你……从传送门里抓出来的?”
江鸿:“不会吧?荧惑的人还在传送门里开挖掘机吗?”
张锡廷与江鸿一起看着那东西,张锡廷道:“你最好抽时间问问校长,如果是重要的法宝,就得上报。”
江鸿倒不怎么在乎,说:“要上交吧?”
张锡廷说:“按驱委的规矩,如果不是邪祟之器譬如说用什么人魂鲜血炼制的,就不用上交,鉴定后会还你,当然你也可以捐了。”
江鸿“嗯”了声,张锡廷再拿起黑尺,说:“没有邪气,我觉得不会是脏东西。”
江鸿:“拿来挠痒倒是很好用,刚好够得着。”说着拿起那黑尺挠了挠背。
“轮到我了吧?”灯说,“你们吃完了吗?别喝汤了,吃泡面怎么还喝汤?里面盐这么多,不健康。”
江鸿:“你一个在古墓里待了几千年的灯,还知道泡面里盐多?”
不过转念一想,应当是这灯在法宝日杂店也待了很久,常听老板骂孙子从而学到了。
灯说:“江鸿,去帮我找身躯吧,什么都好,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江鸿:“实话告诉你,我一点法术也不会,也没有现成的法术坯子,你最好自求多福吧,只要撑过明天的法宝课,你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灯:“让我活下去!求求你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张锡廷道:“我可以帮你,转移的方法其实挺简单的,不过我记得……上回你说过,有什么秘密宝藏?”
这话一出,氛围顿时沉默,半晌后,灯讪讪地说:“对不起,我骗你们的……”
江鸿:“……”
灯:“但我一定能派上用场!相信我!”
江鸿一手扶额,看看四周,想找件可以拿来容纳灯魂的容器,寝室里贺简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赶紧把这事儿办完,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张锡廷说:“我帮你画移灵法阵吧,费不了多大工夫。”说着去取朱砂和笔。江鸿突然发现一直扔在床脚的某件东西,哎,有了!
“这不合适!”灯马上开始抗拒自己的新身躯。
江鸿:“那就算了哦,你自己选。”
灯十分纠结,看上去像个天秤座,江鸿则困得打呵欠。五分钟后,不管那灯的自我意愿,强行施法转移,张锡廷发动移灵法阵,“嗡”一声灯里焕发出一股淡淡金色的光,转移到了新的容器里,大功告成。
“现在开始,如果你吵着我们睡觉,我就把你扔了。”江鸿已经困得不行了,爬上床去,一秒钟直接入睡。
翌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