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觉得他不是杂兵而是个干部,可是脑子清醒点了回想起这丫边吃东西边盯着人反反复复看…我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初次见面那天,麻薯妖怪也是这种反应,都是瞥一眼毫无兴趣,隔了会又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人看得没完没了,要不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很可能要误会点什么。
后来被‘邀请’到城堡,听完夏洛特两兄弟一番废话,我才明白,麻薯妖怪当时直勾勾盯着人看是因为他认出我。
一年前我的画像就在这座城堡里,那时候糖果话唠是这么说的,他还说‘我们都见过你的样子’…那么,所谓‘我们’是不是不止长子和次子?
如果不止麻薯妖怪和糖果话唠见过…
此刻正坐在对面的这只…不会…也姓夏洛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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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粗哑又蛮气的声音叫醒有点走神的我,他在我视线聚焦的时候,一脸凶神恶煞的发问,“你煮的什么?”语调有点模糊因为是边咀嚼边说话,顺便举了举手里空掉的汤勺,表情相当的嫌弃。
↑↑↑都吃到现在才问也是醉了,不喜欢就别摆出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啊…被他的反应激得眉梢一抖,想了想我就笑得很阴森,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慢悠悠的回道,“猫耳朵。”
我这厢刚说完,对方就猛地僵住,细长的眼睛瞪到极限仿佛快脱窗,一脸的不敢置信,开口说话都磕磕巴巴,“什么…耳朵?”
下一秒他被火燎着似的把汤勺扔回锅子里,狞恶的脸整个扭曲掉,紧接着又侧过身,干呕好几下才重新回过头瞪着我,“猫…小猫…耳朵?”
“是啊~”我眯起眼睛,很愉快的接下去说道,“面粉团子推揉的形状很象猫耳朵,对不对?”
相信每个第一次听说这面片汤名字的人反应都不太对,不过——在这个世界,除了娜娜也只有他吃过,当然,对我家熊孩子我可不会这样吓唬。
实际上我就是小心眼,没打算让他好好吃完剩下那半锅猫耳朵汤,因为那是我的份,我好不容易做晚餐结果自己还是吃不饱…我不好过,当然也不能让抢东西这家伙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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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现场有些儿安静,嗯~或者也算是僵硬。
许是一前一后落差太大以至于反应不及?坐在对面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呆愣愣的,时隔许久才回过神,面色青白黑紫轮过一圈,喘气声大得让人以为他哮喘发作。
“你——”他猛一下抬手凌空点着我,另一手搁在桌面上握成拳头,用很明显是强自按捺怒气的语调,沉沉的开口,“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摇了摇头,哪怕听见答案的瞬间这男人的眼神越发狞恶,也还是非常恳切的告诉他,“一般来说,会问这种话的都是小角色。”
说话间我冲着对面这丫龇了龇牙,相当诚实的履行‘有仇当场就报掉’此一人生信条,“不管是电视剧还是漫画,总之,越是默默无闻的反派越容易追问别人这种问题。”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对方那张脸瞬间黑如锅底,牙齿咬得咯咯响,衬着额角飞速蔓延的十字路口,看起来就象个点/燃的炸/药包。
他满脸阴森的看了我好一会,我还以为这次他肯定要掀桌呢~结果还是没有。
果着的一双强壮手臂肌肉紧绷得爆出青筋,到最后却狠狠收回特不礼貌点着人的手重重敲在桌上,之后,一个字一个字,要磨碎在齿间似的丢出一句,“你这个混账女人!”
“你记着,我是——”
“都说了我不需要知道。”抢先开口打断他没说完的话,我扶着桌沿起身,下巴抬了抬,“剩下的你收拾,我先走一步。”
这次回应我的,是他(总算如我所愿)一把掀飞桌子的动作,不是朝着我的脸掀而是往边上,猛一下桌子直接横飞出去砸到墙壁,碰一记巨响,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谁允许你走了?”
掀飞了桌子的男人缓缓站起身,重新咧开嘴角,一瞬间笑得象只凶猛嗜血的野兽,“隔了这么多年见面果然还是个混账啊你这女人,我会好好算一算当年和今天的两笔账。”
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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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想明白他这种被始乱终弃的反应是怎么回事,视野蓦地一暗,隔着一张桌子距离的男人一瞬就逼到近前,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柄宽剑横着直劈而来。
我眯了眯眼睛,视线停在这人的手腕上————顷刻间,一线寒芒割裂空气险险压在我的侧脖颈,尖利的金属锋芒紧贴着皮肤。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又在让我身首异处的前一秒点到即止。
看似暴起杀人的家伙拿剑架在我脖子上,自己仗着身高差自上而下俯视,收敛了暴躁又野蛮的气势,抿紧的唇角往下沉,背着光的一双细长眼睛,目光晦暗而阴沉。
“我会让你在痛苦和恐惧中慢慢体会死亡。”
“嗯~不过那之前…”我偏了偏头,随即察觉到紧贴着皮肤的剑锋微不可察挪开少许,不过很快又重新压紧————虽然觉得奇怪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