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已经有些年头了,应该就是户部存的明面账。”
明面账是户部的官员都能看的,而真实的账目,应该只有孙贾谊知道了。
莫衡低声道:“二嫂,这几年的账目错漏百出,可户部却没有人敢揭露出来,只怕这户部,真是从根上烂起了!若是将这册子呈给皇上,皇上必定大怒,说不定会下令彻查户部。”
沈映月沉吟片刻,道:“户部之中,官官相护,对这烂账心照不宣,确实是有可能的……但是,你不觉得你这证据,来得太容易了些么?”
莫衡一顿,若有所思。
莫衡蹙眉道:“二嫂的意思是,那孙贾谊很可能在给我下套?”
“不错。”沈映月沉声道:“你想想看,他明知道你站在对立面,却让你去整理库房,也算是间接将账目摆到你的手边了……你如今看到的,很可能是他想让你看的……若你真的去找皇上告发,说不定他还要将你一军。”
莫衡听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那……那现在怎么办?”
沈映月一笑,道:“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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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府。
幕僚一路疾行,很快便穿过中庭,入了正院。
他急匆匆地走到书房门口,抬手叩门:“大人!大人!”
孙贾谊的声音传来:“何事?”
幕僚压低声音道:“镇国将军府那边,有消息了!”
“进来。”
幕僚立即推门,入了书房。
孙贾谊自桌案前站起,直截了当地开口:“探子如何说?”
幕僚笑道:“探子在镇国将军府门口守了一日,终于发现莫衡出了府,上了马车。”
孙贾谊眸色微眯:“马车可是往皇宫里去的?”
幕僚眉开眼笑:“大人料事如神,正是!”
孙贾谊胡须微颤,徐徐笑了起来:“好,好啊!”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想和老夫斗?”
孙贾谊捏了捏手中的茶杯,笑意更甚。
幕僚连忙附和道:“大人不过略施小计,那莫衡便上了钩,实在是愚不可及!他如今入宫,八成是带着那份错漏百出的账目,到皇上面前参奏了……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孙贾谊徐徐勾起了唇角,眼中冷光乍现:“他镇国将军府,不是一向光明磊落,深得宠信么?老夫今日便要让皇上看看,莫衡是如何处心积虑陷害户部的!只要他失了皇上的信任,老夫便立即将他踢出户部!”
幕僚忍不住称赞:“大人英明!”
孙贾谊扬声道:“备车!我们先去宫门口候着,等莫衡参奏完后,老夫再去觐见,扒了他那层忠义仁孝的皮!”
半个时辰后,户部尚书府的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孙贾谊坐在车里,一旁的幕僚,挑开了车帘,向外张望了一番,声音极低,道:“大人,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就在附近停着,莫衡应该已经入宫了。”
孙贾谊缓缓点头,但他一贯小心,便道:“你去打探一番,确认他是去告状的,老夫再入宫。”
幕僚沉声应是。
幕僚下了马车,便径直走向了镇国将军府的马车。
“这位小哥!敢问……这是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吗?”
车夫转过身来,打量了幕僚一眼,问:“阁下是?”
幕僚笑了笑,道:“小哥莫怪,是在下鲁莽了!在下是莫衡公子的画迷,方才听那门口的侍卫大哥说,这是镇国将军府的马车,便想来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一睹莫衡公子的真容。”
幕僚说得极其诚恳,态度也很是恭敬。
车夫轻轻“哦”了一声,却道:“可我家公子已经入宫了,不在这车上,您还是请回罢。”
幕僚佯装讶异,问道:“不知莫衡公子多久能出宫?在下能不能在这儿等他?”
车夫摆摆手,道:“我家公子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单独面见皇上,先生还是等下次机会罢!”
幕僚心中暗喜,但面上却不表,只得露出失落,道:“那好,叨扰小哥了。”
幕僚快步走回了孙贾谊的马车。
他堪堪坐稳,便立即开口:“大人,小人问过车夫了,莫衡今日确实是有要事,单独来面圣的!”
孙贾谊沉吟片刻,道:“那我们先入宫候着,镇国将军府诡计多端,还是谨慎些为好。”
幕僚沉声应是。
孙贾谊下了马车,先是正了正自己的官帽,又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才抱起那几本账册,踏入了宫门。
御书房外,唐公公的徒弟小章子,正一言不发地守在门口。
孙贾谊见到小章子,便敛了敛神,缓步上前。
孙贾谊低声问:“章公公,皇上还在忙着吗?”
小章子堆起一脸笑,道:“哟,孙大人怎么也来了?户部的莫大人还在里面呢!”
孙贾谊看了小章子一眼,问:“莫大人进去多久了?”
小章子道:“约莫有半个时辰了罢!”
孙贾谊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问道:“公公可知,莫大人是来做什么的?”
“这……”小章子面露犹豫。
孙贾谊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