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行动。”
说罢,他抬眸看向沈映月,低声:“第二……便是夫人要快些将伤养好。”
沈映月回过神来,一笑:“孟师父放心,我会尽快养好伤,好好打理镇国将军府的营生。”
退一万步讲,若能从这场漩涡中逃离,安安静静经营好流光阁和若玉斋,镇国将军府也算能自给自足了。
若是莫衡再争气些,他们便能稳中求进,步步为营。
莫寒盯着沈映月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吴副将送的药,莫夫人试了么?”
沈映月一怔,敛了思绪,下意识答道:“还没……”
莫寒轻咳了声,道:“若是夫人用了,应该手臂已经能动了。”
吴小刀和白燃,诧异地看了莫寒一眼。
白燃连忙附和:“是啊,嫂夫人!那药可是好不容易寻来的,平日不多见呢!”
吴小刀也跟着点头,开口:“嫂夫人还是快些用罢,不然我们于心难安……”
沈映月见他们突然这般殷勤,虽然有些奇怪,但仍然“嗯”了一声,道:“多谢三位,我会试试的。”
莫寒这才缓缓点头。
莫寒凝视沈映月,沉声开口:“这朝堂之事,一向复杂,夫人还是小心为上,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沈映月一笑,道:“多谢孟师父,没想到孟师父对朝廷之事,也如此熟悉。”
莫寒避开沈映月的目光,淡然答道:“听小刀和白燃说得多了,便也喜欢跟着议论几句……浅见粗鄙,还望夫人莫见怪。”
沈映月莞尔:“孟师父过谦了。”
在沈映月看来,孟羽虽然并无官职,但分析问题思路清晰,一针见血,倒是比吴小刀和白燃,要成熟许多。
就在此时,巧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夫人,到喝药的时辰了。”
说罢,巧云便揭开了盖子,一阵苦涩的药味袭来,沈映月的脸色都差了几分。
沈映月有些无奈,低声:“怎么在这件事上,你总是记得这般清楚?少喝一次不行么?”
巧云笑了起来,道:“大夫说了,不行。”说罢,她指了指碗边:“夫人莫怕,有桂花糖呢。”
话音一落,沈映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莫寒。
莫寒也恰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目光相交,两人都顿了顿,又默契地移开。
沈映月一脸拒绝地看着巧云:“没见我正在待客么?晚些喝也无妨……”
莫寒却道:“良药苦口,夫人还是先喝药罢。”
沈映月:“……”
她只得不情不愿地端起药碗,凑到嘴边时,鼻子微微皱起来,然后,仰头——
莫寒沉默地看着她喝药。
须臾之后,沈映月放下药碗,秀气的唇角边上,染了一点褐色的汤药。
沈映月拿起桂花糖,忙不迭地送入口中,蹙着的眉头,才缓缓松弛下来。
莫寒无声勾了勾唇。
-
沈映月有一个毛病,只要喝了药,就容易犯困。
待莫寒他们走后,沈映月便回到榻上,打算小憩一会,谁知道,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时至傍晚,沈映月悠悠转醒,费力地撑起身子——她的手臂还有些疼。
巧云俯身过来扶她,温声道:“夫人,老夫人她们来了。”
沈映月微微一愣,问:“祖母来了?为何不叫醒我?”
“老夫人听说您睡下了,便吩咐奴婢不要吵您……如今,大夫人正陪着老夫人她们坐在厅里喝茶呢。”
沈映月立即翻身下床。
沈映月才走到正厅门口,厅中便传来了三夫人的声音。
“大嫂,这好端端的,二嫂为何突然要去城外的安和观修行?她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大夫人平静开口:“我也不知。”
三夫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四夫人,四夫人也无声摇头。
她与二夫人一贯没什么来往。
老夫人端起茶杯,亲抿一口,道:“老二媳妇若真的能收收心,却也是一件好事。”
三夫人听了,茫然地点了点头。
沈映月敛了神色,踏入正厅。
她一进门便福了福身子,道:“祖母久等了。”
说罢,她又冲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一一见礼。
老夫人缓缓抬眸,慈爱地看了她一眼,道:“无妨……你的伤如何了?”
沈映月沉声答道:“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母亲担心,不允我出门而已。”
大夫人道:“你伤得这般严重,自然是养伤要紧,流光阁和若玉斋的事,就交给马管事和巧霜她们罢……”
沈映月笑笑:“若是一切顺遂,那便罢了……但是若玉斋才开不久,如今没有人坐镇,万一出了什么事……只怕会砸了牌子……”
沈映月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三夫人一听,顿时想起了一件事,转而看向四夫人:“弟妹,若是我记得没错,你出嫁之前,是不是帮家里做过营生?”
四夫人神情微顿,点头。
“当时家中生意繁忙,父亲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我便帮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