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韦小姐却开口道:“母亲,若说起莫夫人和莫小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韦夫人抬眸,看了女儿一眼,问:“何事?”
韦小姐低声道:“我记得有一次,兄长在外,不知为何与那莫小姐发生了争执。”
“听说那莫小姐还对兄长动了手,莫夫人也在,却也没有拦着。”
韦夫人一听,顿时脸色变了变:“你兄长受伤了?”
太尉公子韦民,可是韦夫人的心头肉。
一听到有人对他动手,韦夫人连语气都提高了几分。
韦小姐摇头,道:“听说……兄长的膝盖受了些轻伤,身上脏兮兮地回来了,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兄长却也不肯说……”
韦夫人两条柳叶眉拧在了一起,道:“没想到莫寒都死了,这镇国将军府居然还如此猖狂?你兄长自小到大,连块油皮都没破过,她们竟然敢对他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夫人也附和道:“原本,妾身也是看中镇国将军府世代忠良,名将辈出……如今看来,不过都是武夫的粗鲁做派!那莫小姐看着乖巧,其实脾气火爆得很,整日喊打喊杀……哪里比得上韦小姐,看着便娴静高雅,贵不可言。”
韦小姐一听,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韦夫人面色怒意未减。
陈夫人瞄了一眼韦夫人的脸色,又继续火上浇油:“不过,这镇国将军府,也太过放肆了,他们今日敢对韦公子动手,明日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韦夫人日后出门,只怕也要小心些……”
“笑话!我乃堂堂太尉夫人,她们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陈夫人幽幽道:“但流言蜚语,往往是杀人于无形啊……难保她们不故技重施,我儿昌言,便是一个例子,唉……”
韦夫人是个急性子,最耐不得激,她“咚”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道:“既然如此,那便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韦小姐听了,低声问道:“母亲打算怎么办?”
韦夫人心中思量片刻,忽而轻笑一声,道:“正好,再过几日,便是我太尉府主持的马球赛了,镇国将军府不是喜欢出风头吗?就让他们出个够。”
陈夫人有些疑惑,道:“韦夫人的意思是……”
韦小姐笑了笑,道:“我明白了!如今镇国将军府,剩下的都是些老幼病残,唯有莫衡是男丁,让他来参加马球赛,无异于丢光镇国将军府的脸面!”
韦夫人冷笑一声,道:“前两年的马球赛,莫寒次次拔得头筹,今年……让我儿打得莫衡满地找牙!”
陈夫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但她想了片刻,又道:“只是……如今镇国将军府,管家的是将军夫人,万一她不允莫衡来呢?”
韦夫人却道:“不可能!镇国将军府今非昔比,我就不信,她敢不给太尉府脸面?”
在两朝之前,太尉掌握着大旻的军事指挥权,而自从镇国将军府崛起,太尉一职便逐渐被架空了。
韦太尉空有其名,却没有实际的军队管控权,故而与镇国将军府的关系,也非常微妙。
韦夫人想着,若自己能让镇国将军府出丑……说不定还能讨得夫君欢心,让他少去那些莺莺燕燕的院里。
韦夫人打定主意,便唤来绿萝和红梅。
“你们二人,这两日去流光阁守着,无比将马球赛的邀请帖子,递到莫夫人手中,若是她不肯来,你们便不用回来了!”
……
此刻,绿萝和红梅,终于回到了太尉府。
她们踏入正院,便一眼瞥见了韦夫人和陈夫人坐着喝茶。
两人还在迟疑,韦夫人却一抬眸,看见了她们。
韦夫人开口便问:“帖子送了吗?”
绿萝和红梅对视一眼,绿萝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奴婢将帖子送给了莫夫人……但是……”
“但是什么?”
绿萝怯怯答道:“但是……莫夫人她婉拒了。”
韦夫人一听,面色难看了几分,道:“她居然真的敢拒绝!?可有说为何不来?”
红梅低声道:“回夫人,莫夫人说……说她要忙着做流光阁的营生,没有空闲……”
“没有空闲!?”
韦夫人差点气笑了,道:“她好歹是个将军夫人,自降身份,去捣鼓商贾之事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她的营生,拒了我的马球赛!”
陈夫人微微蹙了蹙眉。
她本来还指望着,韦夫人能好好挫一挫镇国将军府的锐气,没想到沈映月居然不接招。
陈夫人看了韦夫人一眼,道:“罢了!韦夫人莫气,我早就说过……那将军夫人不是个任人摆布的……请不动,也是正常。”
陈夫人这般说话,让韦夫人脸上更挂不住了。
“她说不来就不来?我还偏偏要请她来!”韦夫人捏了捏手中的茶碗,道:“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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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轻拢,天色渐暗。
廖先生下了楼,见沈映月还待在流光阁,不免有些诧异。
“夫人,您不是早就说要回去么?”廖先生低声问道。
沈映月轻轻笑了下,道:“临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