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淡笑道:“我不过是想让她闭了嘴,不要烦你,你本就事多劳累,再听到这些话,岂不是更闹心了?”
沈映月微怔。
她没想到,大夫人这般做,居然是为了自己。
沈映月沉吟片刻,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把流光阁好好经营起来,不叫母亲失望。”
大夫人却道:“若能经营得好,那固然是好事……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赔点钱,你莫要勉强,累坏了身子。”
沈映月抬眸,看了大夫人一眼。
只见她面容慈祥,笑意温和,仿佛全然不在意流光阁的成功与否。
沈映月面色却顿了顿。
她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道:“多谢母亲,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罢,沈映月便转身,离开了凉亭。
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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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疾步穿过长廊,往竹苑走去。
微风吹起她的裙裾,发丝纷扬。
巧霜一路小跑跟着,有些不明所以。
她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映月回过神来,终于放慢了步子。
“我没事。”
巧霜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映月一眼,沈映月依旧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巧霜低声道:“夫人,流光阁虽然还没开起来,但奴婢见大夫人的态度,似乎并不强求,您也别太紧张了,大夫人还是心疼您的……”
沈映月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这被人心疼的感觉,她不太习惯罢了。
在前世,除了奶奶之外,几乎没有人关心过她。
在大学里,只要不上课,她便要出去打零工,赚取学费,早就习惯了独立做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初入职场后,她一往无前,慢慢崭露头角,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职场精英。
商场如战场,要成功,需要的是敏锐的嗅觉,冷静的头脑,果决的手腕。
被人心疼?
沈映月没有尝过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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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主街之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说关就关了。
但奇怪的是,这客栈外围挂了一副字,上面写着:“十一月初八。”
就算站在街口,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路过的百姓们,见到这条幅,都有些好奇。
“十一月初八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啊,也许是新铺子开业罢!”
“之前这客栈已经够冷清的,还有谁会盘下这里的铺子?”
“听说这是镇国将军府的铺子,如今被收回去了,也不知道要开什么店……”
“啧啧,镇国大将军去世之后,镇国将军府都沦落到要开店维持营生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轮不到咱们操心,哈哈哈……”
吴小刀也站在人群之中,他听到众人如此议论,不由得皱了皱眉。
遂转过身,跨上马背,回家去了。
待吴小刀回到吴宅之时,白燃已经到了。
白燃道:“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吴小刀轻叹一声:“如今永安侯的人在军中耀武扬威,看到他们便烦得很,所以下了值,我见了探子,就回来了。”
白燃点了点头,道:“罢了,别理他们。探子怎么说?”
一说起这事,吴小刀便笑了声,立即坐下来,道:“探子一直关注着镇国将军府的动静,近期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白燃:“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吴小刀嘿嘿两声,道:“你可记得将军府上的莫二爷?”
“好赌的那位?”
“不错!”吴小刀挑了挑眉,道:“他前些日子去长乐赌坊,听说欠下了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连白燃都瞪大了眼:“那后来呢?”
“万万没想到,是嫂夫人去捞的人,听说她现场要剁莫二爷的手指头,把那长乐赌坊的朱七爷都吓坏了,银子也不敢要了!于是,直接放莫二爷回去了。”
“还有这等事?”白燃惊讶不已:“当真是奇了!”
就在这时,隔壁房中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
他刚刚运功调息完,便听见了吴小刀和白燃的声音。
莫衡长眉微蹙……剁手指头!?
莫寒想起沈映月……送葬路上,她明明身子柔弱,却努力保护大夫人的模样,还有在书房之中,她闲适地依着矮榻,沉静悠然看书的样子……
如今这探子的消息,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过,二叔居然还敢入赌坊,若真砍了手,也是一劳永逸。
白燃道:“如今,嫂夫人一个人支撑镇国将军府也是不容易……”
“是啊,嫂夫人前脚把莫二爷救了回去,后脚又去醉心楼抓莫衡了……莫衡那小子,上次吃了亏,居然还不记事……”吴小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莫寒浓眉拢得更紧了……莫衡这小子,日日流连花丛,无所事事,就是欠收拾。
待他回去了,定要胖揍一顿。
白燃饮了口茶,悠悠道:“之前我也听探子说,镇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