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知晓,却是将刘氏母子吓个不轻。
然而不等刘氏再辩驳,薛成才突然红着眼指着刘氏道,“是她,是我娘非要我这么干的。我是被逼无奈的。”
他跪伏在地上,悲痛道,“大人,学生不该听我娘的蛊惑做下这等错事,恳求大人对学生从轻发落,给学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薛成才的一番话将刘氏顿时震惊在那里了。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所作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而薛云珠却没意外薛成才的做法,刘氏母子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母亲,的确是薛成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她冷眼旁观就好,其他的似乎也用不着她。反正拿亲情孝道压她门都没有,拼着名声不要,她也不会放过他们了。
朱县令脸上神色莫名,冷声问道,“刘氏,你可认罪?”
薛成才抬头看着他娘,情真意切道,“娘,虽然儿子犯了错欠了钱,但欠债还钱是儿子的事,哪有找堂妹要钱的道理。您不该逼迫堂妹拿钱,也不该叫着儿子犯下这等错事啊娘。娘,儿子是读书人,怎可做这样的事。”
他说的大义凛然,目光紧紧的盯着刘氏。
刘氏脸上从震惊错愕慢慢变成了绝望,她闭了闭眼跪伏在地,痛哭出声,“大人,一切都是民妇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与成才无关,求大人宽宥成才,一切都是民妇的错啊。”
薛云珠瞧着只有冷笑,对结果她并不担心,不管哪个被定了罪进了大牢,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
纵然刘氏被定了罪,薛成才日后的读书之路几乎也就断送,更何况他欠的那些钱他出去债主正好找他,总得不到好的。
这边没什么事情,薛云珠便和穆管家出了县衙,穆管家道,“老奴还有些事与师爷要说,薛姑娘且先回去,这一回薛姑娘总归不能再吃亏的。”
像穆家与县衙自然是有关系在的,薛云珠也不打听,道了谢便回去了。
直到第二日薛云珠才知刘氏被定了刑,牢狱之灾三年,薛成才却被打了十板子放了回去。
穆唯昭被穆家关了几日,直到事情结束这才到了薛家,颠三倒四的说着薛成才的坏话。说他如何活该。
且说薛成才被县衙释放,清河书院那边已经容不下他将他除名,薛成才只能收拾东西回了下河村。
眼瞅着到了约定的日子,薛成才便与薛二叔商量将两个妹妹卖去隔壁镇上地主家给老地主做妾换一些彩礼还债,薛二叔动了心,偷偷摸摸的去隔壁镇上打听这事儿。
隔壁的老地主年龄四十有五,妻子早逝,小妾纳了十个,偏偏一个儿子也没生出来,所以老地主便想再纳几个小妾继续造人生儿子。
然而这事儿被薛大妮偷听见了,心里顿时凉透。以前爹娘只关心大哥和小弟,她们好歹能有口饭吃,她们姐妹俩只求能安安稳稳活到嫁人的年纪嫁个厚道人家过日子。
没想到这样也不成,大哥和她们爹竟想将她们卖了还债。
薛大妮不信命,夜里偷了刘氏偷藏的银子,带着薛小妮拿着户籍便跑了出去。
第二日薛二叔带人来看俩闺女时没瞧见俩女儿以为外出捡柴,谁知到了傍晚也不见回来,仔细一瞧才得知俩闺女竟然跑了。
薛二叔顿时没了心神,薛成才更是一脸的绝望。
依着薛家二房如今的家底,掏空了也拿不出五十两银子出来,薛成才便将银子从薛二叔手中哄来,想学着俩妹妹跑路,结果被追债的直接抓住。
仅剩的银子没了不说,右手直接被剁去两根手指,整个人还被痛打一顿,原本的伤没好利索又加上旧伤,薛成才一病不起。
薛云珠听说薛家二房消息还是薛族长的儿子来县城时特意过来说的,临了,薛大叔还道,“经历你二叔一家的事,你三叔一家害怕的不得了,想来日后也不敢来你们家招惹你们了。我爹说了,让你们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好。”
薛云珠不同情薛二叔,倒有些可怜薛大妮和薛小妮,若非薛成才,这俩姑娘好歹能安安稳稳到十五六岁,然后嫁人。现如今可好为了搏一条路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夏季来临了,天气越来越热,徐氏的小摊子新上了凉拌凉皮,买卖依然红火。可惜她们这样的人家用不上冰,否则许多夏天能吃的东西都能用上了。
不过即便如此徐氏也很满足,日日有铜板进账就比什么都强。
到了八月的时候,徐氏突然对薛云珠道,“咱们家现在也攒了些银子,娘想在书院门口盘间铺子。”
这事儿薛云珠之前就提过,但那时家里刚添了三口人,又买了着骡车,手中的银子花费的不少,徐氏心疼,便一直没应。
如今手头宽裕了,没想到徐氏主动提了。
对此薛云珠没什么不应的,与徐氏一起转了几次便定下铺面将小摊子摆了进去。
那铺子前头是一间小小的铺面,后头跟着一间屋子,正好用来做凉皮等物,徐氏和文秀裴小林几乎一整日都在那边,到后来文秀干脆住在那边,好方便起来做活。
铺面进入正轨后日子也过的快了,八月十五后突然变了天,清河县突然有了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