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泽曜是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
这个认知令在场的搜查一课警员陷入了一种荒谬而迷乱的感觉中,他们想反驳,想说秋泽警官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对方有理有据的推断令他们无从下口,还有监控、秋泽曜确实劫走了犯人,这一点更是如同铁证。
白鸟任三郎又回忆起曾经米花医院看到过的那双眼睛,蓝色的、冰冷而坚定的,他曾经因为那双眼睛的冷静和镇定感到心安,并且欣赏且佩服对方在那种状况仍丝毫不乱的极度理智,但是现在,他开始为那双眼睛里的冷酷而感到恐慌。
因为他发现松本管理官说的是对的,秋泽曜、他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他不在乎杀不杀人,当初他开枪的时候,眼里连一丝动摇都没有,如此果断。白鸟任三郎最后道:“但是,秋泽也可能是将计就计,想借此找出真正的犯人……吧。”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你们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毕竟秋泽曜没有留下提示。”松本清长冷静道,“而且警员在秋泽曜家发现了另外一人居住的痕迹,根据衣服尺寸推断,此人身高180,体重70公斤左右,男性,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信息。初步猜测,他或许就是那个黑客。”
至于他们擅闯民宅?劫狱成功的家伙可算不是什么正经公民,当然是有搜查许可的。
松田阵平表情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还记得这个吗?”松本清长将投影的画面切换,上面是搜查一课曾经破过的一起案件。
最初只是故意杀人案,但在详细追查后发现死者的大笔资金被转移到国外账户,又接连换了多个户头,无从查找,而在他们一路顺着细微线索终于查到犯人团伙,对方正计划着用拿那笔钱在黑市上买的炸.药去炸银行金库,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找上门的警方抓捕归案了,炸.药当然也被收缴。
负责回收炸.药的人都惊呆了,在犯人不甘心的瞪视下怜悯一笑:“庆幸你捡回来一条命吧。”
对方并不懂太多专业知识,拿着钱狂砸盯准了最强力的买,而且一买就是20公斤,还打算全部用上……金库确实是炸开了,银行也没了,周边的店铺都得跟着遭殃。
只能说幸好发现得早。
“从犯人那里收缴的塞姆汀炸.药失窃了。”松本清长敲了敲桌面,“重点是,直到现在我们也无法确定炸.药失窃的时间,前几天案件终审结束,清点证物移交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小偷运走了20千克的东西,竟然一点痕迹没有留下,除了他本身就是我们的人,对人员排布、证物存放了如指掌之外,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虽然课长说三天时间,但我认为不需要这么久,最迟明天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11月12日,也就是明天,就是当初地铁站遇袭的日子了。
“所以我只给你们最多两天时间,把秋泽曜找出来,逮捕三名罪犯,追回失窃炸.药,把袭击扼杀在摇篮之中,捍卫警视厅的尊严!”
“你们是搜查一课,是精英中的精英,别被不必要的情感绊住双腿,你们背负的是公民的信任,想想曾经面对朝日影许下的誓言,现在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在众人高声铿锵的应声中,唯有松田阵平面容冷肃。
松本清长看过来时,他毫不避讳地和前者对视,“我会查明真相。”
松本清长勾起淡不可见的笑容,“我期待着。”
证明给他看吧,不管真相如何,他很高兴警视厅中有松田阵平这样的警察,不畏权威,不从大众,不攀权贵,坚持自我。
只有这样的人多一点,这个社会才能摆脱如今的死气沉沉,向着更好的未来前进。
会议很快结束了。
白鸟任三郎早上做了十多分钟的发型被他自己揉成了鸟窝,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复多次之后被终于不耐烦的松田阵平瞪了一眼:“要说什么赶紧说。”
白鸟任三郎动了动嘴唇:“你……你觉得松本管理官的判断是错的吗?”
他现在处于极度迷茫的状态,不想相信,但又找不到不信的突破点。
松田阵平摸了下口袋,想起烟被他放在了办公桌上,因为之前要看监控的缘故,墨镜也被他摘了,现在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又没有地方发泄,只能重重‘啧’了一声,“他确实劫走了囚犯。”
这是毋庸置疑的铁证,除非有人特意冒充他,但是这种拙劣的栽赃只要对方有不在场证明就只是无用功,何况那人还亲自签了名,字迹对比想必已经有人做过了。
所以的确是本人。
“他家里的衣服也的确不能解释。”
——诸伏景光那家伙在搞什么?
松田阵平拿不准对方的状况,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有没有这点证据,该怀疑的也还是会怀疑,不过是多一点少一点的区别而已。
“管理官的推理只是基于现有情报的合理假设,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做出相同的推断。”
佐藤美和子也看向他,卷发警官没被墨镜遮盖的眼睛亮如辰星,他勾唇一笑,带着点痞气:“但是偶尔,我更想相信自己的心。”
他不觉得秋泽曜会做出得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