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喂?”安室透瞥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案子解决了?”
“解决了,那家伙情况怎么样?”松田阵平问。
“算是睡着了。”虽然是‘被迫’睡着,罪魁祸首安室透没有感到丝毫心虚,“他的情况不严重,安静休息一会就能活蹦乱跳了。你找我什么事?”
松田阵平现在应该就在死者的房间里,同处一个楼层,对方事情结束了,如果担心秋泽曜的情况大可花一分钟自己走过来,没必要多此一举打电话给他。
果然,松田阵平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道:“我记得你贝斯弹得不错来着,对吧?”
安室透的贝斯还是因为诸伏景光学的,算算时间都十多年了,如今的水平估计可以甩二十五岁的诸伏景光一条街,松田阵平突然有此一问,他心中思索,谦虚回道:“只是略懂一点。”
电话另一端传来嘈杂声响,隐约分辨出来是几个不认识的人在说话,听不清具体内容。
松田阵平:“总之你先来这边,具体当面跟你说。”
对方挂了电话,安室透皱起眉,对方的语气几乎把不怀好意直接表现出来了,以他对松田阵平的了解,用头发丝想也知道绝对有坑,但是什么事情会和贝斯撤上关系?
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这边猜测着,死者房间里的气氛异常低迷。
扎着小辫,脸上纹了字母的青年神情沉重愤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演出,如果随便就让那种不入流的家伙上台,还不如现在就解散算了!”
“那个,阿金他只是太重视这次演出了,用词不太妥当……”粉色挑染的女性给他打圆场。
阿金攥紧了拳头,红色长发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着看向姿态散漫地靠在承重墙上的松田阵平:“很感谢松田警官的一片心意,但是就像阿金说的,虽然就这样结束很不甘心,但是比起这个,我们更不接受精心准备的演出出现瑕疵。”
松田阵平摊了摊手:“我倒是无所谓啦,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合同已经签好了,如果取消演出就要付违约金但是又没钱’,所以好心给你们找了个人帮忙。”
三人愣了一下,一致回头看向后面的寸头女生,后者抱着胳膊,慢悠悠吹了个泡泡,口香糖破开沾在脸上,被她用舌头卷进嘴里,“看我干什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有理想追求当然很棒啦,但是前提是有钱才行,没钱还任性就是傻逼。”
她看着三人各不相同的表情,撇了下嘴,“算了,反正你们要是坚持到话我也乐得轻松,本来就是看在原来的情分上才好心帮忙的。”
松田阵平‘嚯’了一声,拍了下手:“所以是这种‘理念不和’啊,要理想还是要吃饭,确实是个问题,难怪你们会沦落到要解散的地步。”
“……阵平。”伊达航有些无奈,他这老同学哪里都好,就是说话特别直。
在场的另外四人里的三个就是他们中午在顶层餐厅看到的,那个将在明晚演出的TG组合成员,嚼口香糖的女士则是他们的上一任主唱兼吉他手,现任主唱是这次的受害者。
所以刚开始嫌疑最高的无疑就是上任主唱,不过后来确认了只是陷害,真正的凶手是乐队里的贝斯手,他和上任主唱是前男女友关系,和现任主唱则是现男女友,据他最后所言,似乎对两段感情都非常不满,因此不惜杀死现女友然后嫁祸前女友,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结果翻车了。
这种情况简直就是一整个大无语,贝斯手眼见事情败露还试图逃跑,松田阵平直接了当给了这个渣男一拳,让他再起不能。
大快人心。
于是这只乐队遇到又一个难题,也就是明晚的表演。
主唱的话倒还好办,但是贝斯手他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别的人,何况这次演出是他们乐队最后一次上台。他们选在TG第一次表演的地方谢幕,还打着善始善终的念头,在演出结束后就宣布解散。
原本好好的计划,就因为贝斯手的原因变成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阿金三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无言。
红发吉他手试图挽回一点颜面:“我们……我们还是很受欢迎的,好多人都邀请我们去表演呢。”
上任主唱嗤笑一声:“是啊,不计报酬,只要能上台就行,水平又不算很差,谁不喜欢慈善家呢?”
键盘手阿金梗着脖子,“我们的梦想就是让大家听到我们的音乐!”
上任主唱:“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价高了没人愿意让你们上台,你们又不愿意去街头、去酒吧,觉得配不上你们大音乐家的身份而已。”
“哇。”松田阵平拐了下伊达航,自以为小声道,“所以是假清高,我还以为——唔噗!班长你拍我干什么?”
伊达航都快变成死鱼眼了:“偶尔也看一下气氛吧,阵平。”
没看到那几个人脸都挂不住了吗?
现在他也回过味来了,对方之前那番话估计就是装装样子,等着他们两个劝呢,然后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来。
所以才会在警方想带他们去做一下笔录的时候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