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修为日高,比当日在天京中用此术窥探曹靖虚实,相去不可以道里计,有神宵天眼符加持。那神符入眼,层层符箓陡然散开,道道灵光飞驰,已能勉强瞧见深海战场中的光景。
那金船元灵人影现身,一语不发,抬手拦住裁云剑剑气,与此同时,金船金霞大放,有无数金色雷霆生出,皆是仙家伏魔降魔的无上手段。金雷兜转,一发往水仙身上招呼而去!
水仙声线依旧无有丝毫起伏,缓缓道:“师兄,你真身不出,只遣一个废物元灵出头,济得甚事?”水气涌荡,身前又有裁云剑气生出,虚无缥缈,似有还无。一道、两道,接连三道裁云剑气酝酿,水仙将手一指,三道剑气撕裂虚空,直直劈去!
一道裁云剑气就令金船元灵出动方能抵敌,四道齐发,剑气震空,剑鸣惊天,连环一体,将金光金霞一冲而破!金船元灵掩在阴影之下,一手捏住最先一条剑气,另一手连掐法诀,船楼上陡然起了一层大雾,黑压压的浓稠非常。
那黑雾一见便是魔道的神通货色,专能迷人耳目,断人六识,三道裁云剑气飞入,立时如泥牛入海,没了踪影。水仙哂笑道:“怎么?师兄终于肯动用魔道神通了?不怕别人知道了你的底细?”其对癞仙似是知之非常,连环进招,终于逼得金船使出癞仙的魔道神通。
凌冲有神宵天眼符加持,亦看不穿黑雾中动静,想起身旁还有一位大神通之士,向龙君求教道:“龙君可知眼下战况如何了?”
东海龙君亦是孤高桀骜之辈,生平能放在眼中的同侪不过二三人而已,但凌冲却另眼相看,一来其有数家顶尖传承,身后有许多大佬布局,二来连本族的龙神母都看好,甚而赐下一元重水这等重宝,见他求教,也就不吝赐教。
“癞仙当是将毕生神通烙印于金船之上,那元灵抵挡剑气不过,忍不住用上了魔教迷踪混形的手段,不过能遮掩一时,水仙虽只一缕元神下界,眼光见识岂是区区法宝元灵能匹敌的?若是癞仙再无手段,那金船今日难讨公道!”
似是映衬其所言一般,船楼之上黑雾滚滚中蓦然刺出无数雪白亮光,条条道道射出,将黑雾搅散,却是三条剑气发威,驱散魔道神通。
金船元灵变化不及,吃三条剑气同时刺中,哼也为哼,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凌冲失声道:“金船元灵消亡了!”龙君摇头道:“哪有那般容易?毕竟金船是其主场,不过损耗些元气罢了!”
果然船楼一角乌光一闪,元灵重又浮现开来。三条剑气加上最先的一条剑气,共是四条,也不理会元灵,剑刃倒转,狠狠向船楼刺杀而去,竟是要将此船生生拆散!
金船金光黑雾齐现,却也抵挡不住四条剑气穿插,被一一破去。“云昭”道人面上无喜无悲,冷冷道:“看来师兄没甚么了不得的手段,也罢,就让我将这金船毁去,免得师兄再用其来欺世盗名!”
回首冷冷瞥了龙君与凌冲一眼,身形一花,下一刻已立于金船船楼之上,轻轻伸手,四条剑气飞来,合在一处,化为一柄其薄如纸,其细如枪的利剑,随手一劈,已将船楼劈开一条大裂缝!
纵横天下数百年,结缘无数俊彦的癞仙金船,在水仙剑气之下,如豆腐般被切割开来,几招下去,最上一层船楼甲板已现出一个丈许的窟窿,水仙面色冷峻,纵身跃下,已跳入其中!
龙君哈哈一笑,问道:“如此良机,岂可失之交臂?我欲一探癞仙金船,你可要去么?”凌冲忙道:“自是愿附骥尾!”
龙君一笑,龙袍轻拂间,已带了凌冲飞上船楼甲板。那金船外围禁制被水仙破去,等若是不设防的小姑娘,任人侵入,凌冲还未来得及打量那窟窿,已被龙君带挈飞入其中!
一入金船内部,只觉天旋地转,内中另有乾坤,龙君头顶现了五爪金龙法身之相,垂落丝丝金光,将二人护在其中,沉声道:“莫要胡乱走动,跟紧了!”凌冲凛然称是。
法宝之物,内中大多自生世界。如他最为熟悉的生死符,便由黑白生死气孕育洞天,只是此符功能扭转生死,贯穿阴阳,并非专门用来开辟虚空之宝,因此空间不大,难派上用场。
又如钧天壶之流,内中乾坤无数,层层嵌套,凌冲若是修炼到纯阳境界,以虚空无量无尽藏法催动此壶,就算水仙、龙君之流攻入,亦能从容应对,不至出丑。
按理此处当是第五层船楼之处,但触目间却是一片虚无,偶有清云朵朵,往来飘荡。龙君冷笑:“小小障眼法,有甚卖弄的?”头顶金龙法相一声低吟,声波荡荡,所过之处清云粉碎,现出船内本来面目。
凌冲定睛望去,但见处身之所似是一处木制甬道,两壁纹理通透,仔细望去,竟似烙印了许多壁画一般。龙君咦了一声,瞧了几眼,说道:“此当是说的癞仙入道、求道、得道之事,不妨瞧上一瞧。”
凌冲也来了兴趣,反正有龙君在侧,不惧甚么危险暗算,自最近的一副望去,甬道中烟云涌动,现出其中内容,画的却是一位少年,出身寒微,年岁不大,已然投身军旅,杀敌冲锋勇猛非常。
凌冲道:“原来癞仙少时贫寒,因而从军搏个出身。”往第二幅图看时,却是那少年身披战甲,登台拜帅,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