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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贝完夏油杰的「术式」,花山院从收纳咒灵的「仓库」中取出了那只「梦貘」,她不大熟练地操纵着这只咒灵,将咒灵化为黑色圆球状。
夏油杰有些愣愣地看着花山院的操作,他的心里没有升腾起一丝诧异,对于花山院会「咒灵操术」他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她不应该把「术式」用的这么……生疏稚拙。
下一刻,夏油杰望见少女像是咬苹果一样下口,精致美丽的五官就仿佛遭受了什么冲击,有些滑稽的挤凑到了一块,是形象至极的厌恶与痛苦。
当他将咒灵球放入口中熟练地咽下后,看到花山院讶然的神情,他反应过来了。
竟然是刚刚他抢过咒灵球来吃下了。
夏油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蹙起了眉,神色困惑又茫然。
他看向花山院,语气里带着不解,眼神里含着质问看着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身体的行动会莫名先于想法一步?”
是花山院在复活他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被质问的花山院语气不太好的回敬了一句。
她想要用「咒灵操术」收服「梦貘」,是想将它和那个被她命名为「弘树」的咒胎,用在她的最终构想之中。
结果还没吞下去就被人夺食了,「梦貘」的术式构成她都没来得及去分析,罪魁祸首还自诩为无辜者倒打一耙,岂有此理!
只是吞咒灵球确实超恶心啊,不是单纯的喝药那样苦,而是一堆不知名的嗖掉的垃圾的味道充斥着,而咒灵球本身又粘腻的要命,像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地沟油一样,实在难以吞下去,在就要强行咽下时,脊骨顿时流窜起让人几乎昏厥的恶寒感,让她下意识顿住了。难怪说味道像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花山院觉得这已经实在找不到更过分的词语产生的形容了。
针对夏油杰的问题,花山院也很快冷静下来思考。
难道说是狐狸的特性影响了他?
比如说,狐狸作为肉食性动物,性格可能更冲动,所以反射性的抢夺作为食物的咒灵球?
想到这,花山院就有些心虚了。
她耸耸肩,强词夺理的说:“复活这种事又不讲售后服务。”
夏油杰:“……”
你承认了吧,这就是强买强卖。
花山院问:“你想要去找五条老师吗?”
老师?
记起来了,脑花那家伙是提到过。
眼前这个恶劣的女孩子似乎真的是悟那家伙的学生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夏油杰脑中划过如是想法。
他果断摇头,“不了吧。”
夏油杰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出现在五条悟面前会出现什么情况。看看自己这收不起来的狐狸耳朵狐狸尾巴,五条悟那损货见了肯定先捧腹来个三段哈哈笑,说什么「这是兽耳情趣py吗?没想到杰你是这样不正经的咒术师!」
绝对是要风评被害的!
“那你想要回盘星教当教主吗?”
对于预料之外的问题,夏油一时没有想到该如何应对。
他沉默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花山院,“你就不担心我的出现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什么威胁吗?”
虽然夏油杰不清楚脑花的计划全貌与细节,但他很确定,涩谷计划中成功封印五条悟的关键是他。
他复活后如果贸然出现在人前,让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脑花的计划多半是要流产的。
花山院虽说答应了和脑花的合作,但她的态度又是那么的暧昧不明。
迄今为止,他都看不透花山院是何种立场。
曾经是悟的学生,又和不知名的咒灵们坦然交流着封印五条悟的计划,但看起来又并不像真的支持脑花。
少女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这笑容看起来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轻蔑,“他倒也没那么重要,虽然他还挺有趣的。”
花山院只是很欣赏涩谷的布局,但涩谷的计策是否落实于她而言可无可有,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决定所做的——
就算她是随心所欲主义,她也要亲手争取自己的大结局。
哈姆雷特有独白: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如果花山院是一出戏剧的主人公,她说不定会在最开始说出类似的话:Toresistornottoresist,thatisthequestion.
当你知晓了自己已经被划定好了人生,当你察觉到你的反抗说不定也是被安排好的一环,那么,你是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为了反抗而反抗,是否落入了被动的怪圈?
为了反抗而行上相反的道路,这真的就是反抗了吗?这真的让骚动的烈火一般的心能够获得满足吗?
不反抗又是否是真的是反抗吗?
这样的命题,绝没有标准答案的,就好比四种盐基交叠出的螺旋,依靠怀疑与信任、否定与肯定、积极与消极……在这种正与反的无限博弈中累积着,陷入的一种无解的矛盾,是束缚,也是自由它。这矛盾振奋着人心,又焚毁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