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方的冬天一点都不冷,风里没有夹杂‘刀片’显得温柔无比,结结实实的一个暖冬让多数人新买的时髦大衣都搁柜子里发霉。
明圣纤也不例外,她从网上新买的外套此时就在衣柜挂着,吊牌没拆,一次都没穿,谁让鹰市的天气那么奇怪。
她躺在简陋的床板上,双腿交叠,用手机打开咸鱼APP,上架自己的外套,她要把外套卖掉,当成下个月生活费。
“纤纤下来吃早饭了。”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是明圣纤的外婆,外婆今年六十三了,身体还算硬朗,就是周身的老人病,高血糖高血压,重点来了,她明知道自己有老人病还不按时吃药打胰岛素,真是个典型的不让人省心的小老太,
“来了。”她从床上爬起,坐在床边,用脚寻找鞋子,目光自然而然看向窗外的景色。
然而窗外,除了能够看见对面的建筑物,剩下的就是足以遮天盖日的物体,这个物体挡住了整个城市的天空。
其实不能说完全盖住,它只是飘浮在半空,笼罩在城市上方。像是给城市撑了一把伞,但这把‘伞’实际上挡不了太阳和雨,因为它没有实体,它是幻影般的存在。
一年前,飞盘伴随漫天浓雾出现,造成全世界的恐慌,无数人惊呼世界末日,甚至有人举家迁移到没有飞盘笼罩的地方,越接近飞盘中心房价就降得越厉害。
一个月后,薄雾散去,飞盘留下。
直到人们确认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才消退心中恐惧,可以渐渐接受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
许多人安慰自己:或许是什么自然现象吧?
根据网络可公布的资料看,全球范围内大约有1.5W架,听起来并不多,可是它体型巨大,覆盖及其广,几乎一个城市就有一架,虽然做不到整个城市覆盖,但不会落下任何一个城市。
这一年来,明圣纤天天都能看见这庞然大物,哪天看不见还觉得不自在呢。
鞋子穿好她走出房门,外婆已经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吃起早餐。
她穿的衣服有些古怪,衣袖拉起来露出胳膊,脖子挂着平安符和老人手机的混合体,最后腰间用红绳绑着一串桃树枝,如果不是她的脸上布满皱纹,明圣纤觉得下一秒外婆就要拿出桃树枝去打鬼。
外婆见到明圣纤出来,立即招呼她过来吃早餐。
明圣纤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略带威胁之意,她去厨房打开冰箱,冰箱保鲜层有一个装有胰岛素的盒子,她拿出来。
“打针没?”她挥着胰岛素针问。
外婆眨眼睛,支支吾吾不说自己有没按时打针,只含糊的回答一句:“打针可疼了。”
这小老太,又来找借口不打针。明圣纤瞪她一眼,才不理她的哀嚎,打开针筒盖子,一股酒精味扑鼻而来,明圣纤早已习惯这味道,调好药水量递给小老太,示意她自己动手,这才坐在饭桌边。
不是她心肠硬,而是打针疼这借口外婆用了三年!
三年前,她十二岁,爸妈告诉她以后外婆交给她照顾,要每天提醒外婆打胰岛素,她临危受命发誓自己会照顾好外婆,结果一开始天天给外婆卖惨给弄得心软,没有做好监督工作,导致外婆病情严重,这件事情成了她心里的阴影。
她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三下两口成了好几个饺子。
外婆一边打胰岛素一边问:“明明你什么时候开学?”
“后天回校。”咬一口饺子,是玉米猪肉馅,明圣纤很喜欢,她称赞道:“这饺子很好吃。”
外婆一听,多吃了几个,她的牙早些年就因为被虫蛀陆陆续续掉的差不多,如今一颗饺子够她嚼好一会儿。
算算时间,这两天正好是养老金发放的日子,明圣纤便问外婆:“外婆你的养老金发了吗?我去取钱。”
“早两天就发了,但是看你最近懒洋洋的,就没跟你说。”外婆把自己的存放养老金的卡拿出来,她的卡藏在裤子的小暗袋里,贴身保管。
外婆将它交给明圣纤问:“这里面还有多少钱?”
“一万多吧。”
“还不够你上四年大学。”外婆放下筷子感叹。
“我过两个月就满16岁了,周末可以去兼职。”
“不用做兼职,你好好读书就行了。”
见外婆还是油盐不进,她换成另一种说法。
明圣纤左手托着下巴,老神在在的问:“外婆,你知道我期末考了第几名吗?”
外婆立即有兴趣,她侧耳恭听。
“全班倒三。”明圣纤伸出三根手指,笑得眼睛眯起来:“就我这样的成绩还是出去打工比较好。”
撂下一颗炸弹,明圣纤赶紧抓着卡跑出去,生怕晚一步小老太就碎碎念自己。
刚巧她一出来就碰上邻居的刘婶,对方看到明圣纤,立即笑着说:“哟,这不是全市第一的明家小姑娘吗?”
她又看见明圣纤手里的卡,笑意更浓:“又用你外婆的钱啊。”她装作一切都为你好的神情劝道:“我听说你期末考排名又降了?不是我说哈,你初三能考全市第一不代表上了高中也是,像我们家小豪,虽然初中成绩不好分到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