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溪,为什么那只鸭子会出现在这里?”
乱步原先眯着的眼睛都睁开了,碧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我,“它是不是之前就来过了?”
“嗯。”我解释道,“在你回来之前,Chu来看了会儿电视,我招待它吃了一点水果。”
“你怎么能让它进来我们家!”乱步气得不行,但是刚才那一摔估计把他摔痛了,半天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他曾在花丸婆婆的鸭场和Chu鸭因为弹珠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并落在下风,弹珠最后被Chu鸭吃了,因此他非常憎恨它。
不过现在Chu鸭在窗外,我不开窗,它根本进不来。
“清溪溪,我最讨厌这只鸭子了,把它赶走!”
乱步又眯起了眼睛,噘着嘴,奶凶奶凶的。
我看他摆出这副表情就觉得很有趣,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你先从地上起来吧,居然怕一只鸭子。”
“你笑我!”
大概是我脸上的笑意太明显了,乱步更生气了,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整个人躺成了一个大字型。
上一次他这么闹是因为我不准他在晚上喝甜饮料,让他改喝纯牛奶。。
我忍住笑,劝说道:“乱步桑,我不笑你了,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我不!”
“那你明天早上是不想吃黑巧舒芙蕾和杏仁茶了吗?”
用早餐来威胁他,是最有效果的,但乱步也有办法对付我,他从撒泼状态切换到了撒娇状态。
“我摔伤了,痛得爬不起来,要清溪溪亲亲抱抱才会好。”
他还歪过头偷偷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又接着躺在地上。
……嗯,还要亲亲抱抱啊。
“不起来么?”
我的手刚放到窗户的把手上,作势要拉开时,乱步立刻像鲤鱼打挺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扑过来按住了我的两只手。
他的反应很有趣,颇有一副“你要是敢开窗放它进来,我就死给你看”的激烈。
真有意思。
“清溪溪——”
关于Chu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清楚,但是我回过头时,它已经不在飘窗外面了。
只是巧合路过吗?
“刚才是谁说痛得起不来了呢?”我继续调侃乱步,“非要亲亲抱抱的。”
“……”他的嘴噘得能挂包了。
我觉得好玩,伸手捏了捏他的嘴,还拽了拽,拽成了鸭子嘴的形状。
“好痛!”乱步挣扎起来,但因为力气没我大,左躲右躲就是躲不掉,被我按着挠了一顿痒痒。
乱步十分怕痒,但嘴很硬,就是不肯求饶。
最后我松开手时,他的发型已经拱成了鸡窝头,前额的刘海确实太长了。
“乱步桑,明天你下班,我帮你剪一下头发吧。”
“你欺负我!”
乱步的心思全然不在头发上,他气呼呼地扯过旁边的毯子,把自己全裹在了里面,只有头还露在外面。
“清溪溪你又欺负我!”
“乱步桑,你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怎么可以生我的气呢?”
“哼——”
他偏过脸不肯看我。
“侦探先生,不生气了行不行?”
我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他这才歪过头,把脸凑了过来。
意思是亲他一下就原谅我。
我慢慢靠近,刚要亲上时,鼻子突然一痒,然后——
“阿嚏、阿嚏!”
喷嚏打出了来的感觉真舒服,但是乱步已经气得把头完全缩进了毯子里,彻底缩成了一颗球。
“乱步桑,很抱歉,刚才真的是意外。”
我对着这颗球解释了半天,他也不肯理我。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得好久才能解气。
我干脆不管他了,给他留了一盏星星灯,然后走出房间,回到客厅开始记账。
我们住的房子不算小,是一幢二层的小洋楼,据说以前是福泽谕吉先生给乱步租的,后来有钱了,乱步就把它买了下来。
一楼有厨房浴室卫生间,还有我们的卧室,以及乱步的书房。
家里有不少玩具,装修风格也偏向可爱风,很多东西上都印着可爱的小动物,就像这个家里已经有了孩子一样。
二楼暂时是空着的,堆放一些杂物,还有乱步父母的遗物。
也不是什么像样的遗物,就是很普通的一些东西,甚至还有没吃完的一袋饼干。
已经过期十多年了。
乱步在结婚前带我一样一样的看过,也给我看了那袋饼干。
“我爸以前是警察,我们一家三口都住在乡下,我妈妈喜欢买这个牌子的饼干给我和我爸当早饭,哈哈,因为她做饭超级难吃。”
“这是她给我买的最后一袋饼干。”乱步抚摸着饼干的包装袋,轻声说道,“现在这个牌子的饼干已经不生产了,我买了好多种饼干都没它好吃。可惜过期了,不然我也想让清溪溪你吃吃看,真的很好吃。”
他的父母在他十几岁时就意外去世了,因为事出突然,连遗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
他只能保留着他的父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