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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1 / 2)

明娟流利地把□□琦那身污秽的衣裳折叠起来,交道郦子夏手中,道:“姑娘误会王爷了。明娟以前就给姑娘说过,王爷是个面冷话冷心好的人,他是这样的性子。可是这三年来,王爷对姑娘照顾挺多的,姑娘以前也并没有任何怨言。”

郦子夏苦苦笑了一下,手掌拄着额头,支撑在桌上,闭紧了眼睛,道:“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从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你们家王爷对我充满了敌意,是我做错什么事惹到他了么?”

她闭着眼睛,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努力地回忆着,可仅仅能听到那天晚上滂沱的雨声,或是送信途中的两三个片段,关于在王府住了三年的事,一概都是白茫茫一片。

她缓缓睁开眼,飞眼瞥到镜中自己娇丽的容颜,心想,可能我这三年过得很顺心,不然怎会养出这般惊艳的面孔,心力交瘁的女子不会有我这样滋润的面孔。

郦子夏拉住明娟的手,眼含清泪道:“明娟姐姐,我求求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吧!如果说黄兰儿和四庆儿都不清楚,你从小服侍王爷,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明娟看着郦子夏难过的样子,心中也划过一丝痛楚。她撇开头,道:“姑娘抱歉,明娟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明娟不知道。”

郦子夏握紧她消瘦细白的手,道:“不可能!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或是得罪了琦王,你就告诉我吧,一切我都能承受。”

她闭住眼睛,抿着嘴唇,微微的摇头。

郦子夏惨淡一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那我来送的那封信是在做好事还是做坏事?”

她仍旧摇摇头。

于是,郦子夏撒开她的手,淡淡道:“其实我知道,这三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你们都清楚,只不过不告诉罢了。”

明娟未曾答话,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午后,郦子夏抱着□□琦被吐脏的衣裳来到廊下。四庆儿从外面担了四桶清水,郦子夏向黄兰儿要了根棒槌,就坐在廊下洗衣裳。

其实他的衣服没有太脏,微微一股男子汗液的味道从他的衬衣和衬裤散发出来。

郦子夏将衣物泡在水里,金炽的阳光射进水盆,化成一段段淡金色的光斑,映在粉白的手背上,映在白色的软缎上。郦子夏轻搓着衣裳,不时望望天空中浓厚蒸腾的云朵,在阳光下染出银白的边沿。

郦子夏想,王府的生活自然是锦衣玉食的,但勾心斗角的生活也像家常便饭一样,好在夏园与外界不往来,省下了不少心力。

可这正是郦子夏苦恼的地方,即使她三年前失忆记不得家门,回不了家。琦王随便安排一个地方住就算是恩赐了,何故将她藏在这里?一藏三年!琦王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又为什么执着于让她自己恢复这三年的记忆……

衣服不久就洗好了,郦子夏叫来四庆儿来拧衣服。□□琦都是宽袍大袖的亲王服饰,一个人拧起来很不方便。

郦子夏执一端,四庆儿执另外一端。此时,□□琦忽然从东厢的书房出来,跳下台阶,袍子飞扬起来,而后一径往门口走了,他连看都没看郦子夏一眼。

郦子夏看着他毫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的侧脸从眼前一闪而过,继而是一个肩膀宽阔的背影对着她。

果然没心没肺!

惩罚者出于原谅或仁慈,给被惩罚者一个笑容,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莫大的关怀,甚至能彰显他的教养。

可□□琦没有那样做,他不屑于这些世俗细节,觉得虚伪。

郦子夏嘴角冷冷闪出一丝笑容。

四庆儿没看懂,张着大嘴也跟着笑。四庆儿见琦王走了,没人监视郦子夏,就扒开郦子夏的手,夺了她手里的衣服,自己一个人拧了起来,衣服里的水哗啦哗啦滴在水盆里。

四庆儿掇了条板凳过来,放在郦子夏身后,伸着手往前戳着,示意郦子夏坐下去歇歇。

郦子夏看着他露着牙笑嘻嘻的模样,如兄长一样亲切可靠的感觉。她拢着裙子坐下来,道:“你不累么?刚才挑了那么多水。”

他一面摇头一面将琦王的衣服挂在绳子上。

郦子夏问道:“哥,你是怎么就变哑的,我记得当初来送我到王府的时候你还好好的。”

“啊……吧……吧……啊吧!”他重复着这两个音,手脚并用,模拟当时的状况。一会儿双手合十贴在脸上,一会儿手背贴着额头,作难过状,一会儿右手握住杯子作饮水状。

郦子夏半猜半看,大体明白了他的意思,应该是当天夜里他也从马车上摔下来,也受了伤,卧床不起,又发高烧,虽然吃了药,后来就不能说话了。

郦子夏道:“我们两个真是命苦,搭上三年不说,你还变哑了。”

四庆儿忙作出掩口的动作,指着门外,“啊吧……”

郦子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郦子夏继续说下去,以免说到□□琦的坏话,让他生气。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还是很怕□□琦的。

郦子夏又道:“那你知道当初谁叫你来送我的,为什么来送这封信?”

四庆儿抬起手来,比划到头上,又比划到腰上,像是在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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