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行。”顾聆一边将剥了皮的橘子递给齐佳氏一边说道。
齐佳氏这次来看顾聆, 将那些夫人们和她说的将孕喜录投到书坊印刷售卖的事情, 像说笑似的说给她听,却没想到得到了顾聆的认可。
齐佳氏还有些迟疑:“这可不是能拿来玩乐的事。”
顾聆却一脸认真:“我是真的觉得可行, 既然太医都说了这本书没问题,那多印一些让更多人看到也是一件好事,况且从古至今能给女子看的书除了女四书就是话本佛经一类的书。”
顾聆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 我来开一家书坊, 孕喜录我给您印出来,专门在琳琅阁开出一块地方来摆着, 以后若是有女子写出的书也可以投到我的书坊里, 书籍类别呢可以是游记趣谈、诗词歌赋、也可以是教人穿着打扮、或是像您这次写的什么孕期事项、烹饪女红之类的内容都可以投稿过来,咱们就专门做一家出书给女子看的书坊,您看如何。”
齐佳氏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这闺女的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想到要开一个书坊出来, 但是听到是专门出书给女子看的书坊, 又让她有些心动。
想了半饷,齐佳氏还是同意了顾聆开这样一家书坊,并且孕喜录的印刷出售,全都交给了顾聆去操作。
顾聆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会很快行动,让秋兰去传琳琅阁总店的刘掌柜进府一趟,将写好的章程给刘掌柜, 又交代了一些细节,刘掌柜就开始忙活开书坊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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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书坊的事情交给刘掌柜后,顾聆还以为自己可以清闲一阵,没料到当天下午夏竹就进府来禀事,之前顾聆给夏竹两口子安排了在京城中找块地建学校的事情,可是隔了这么就才来回话,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顾聆觉得有些奇怪,传了夏竹进来说话,夏竹一进门向顾聆请罪:“夫人,您交代奴婢找地皮的事情,奴婢没办妥,夫人您罚奴婢吧。”
顾聆让秋兰将夏竹扶起来:“没办妥是什么缘故站着说,别动不动就跪地上。”又让秋杏搬了个杌子给夏竹让她坐着说话。
夏竹满脸感激的半坐在杌子上:“夫人之前让奴婢们去西郊找块环境清幽的地皮买下来,这件事本也不难,咱们之前看中了一块地皮,都与卖家说好了,进府里和您回禀了就可以签契付银子了,没成想第二天卖家就来传话,说是那块地已经卖给了宣慰使司佥事索绰络府夫人。”
说到这里夏竹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顾聆,好似怕她怪罪一般:“奴婢这事儿没办好,便没有脸进府来告诉您,想着奴婢再找好地皮,再来和您回禀这事,可是第二次找好了地皮,没料到又与第一次一样,被索绰络夫人截了胡。”
顾聆听完皱了皱眉:“这索绰络夫人是谁?我又没有得罪她,为何阻碍我行事?”
夏竹处事一向稳妥,这次进府前也提前做了功课,提示顾聆道:“这位索绰络夫人姓郭络罗,是八福晋的远房堂妹。”
顾聆听了夏竹的提醒,这才明了原来是八福晋给自己使的绊子。
顾聆可不是那种吃了亏不反击的人,如果这事儿是八福晋自己干的,她还得废些心思,可这位索绰络夫人嘛,夫家不过是五品武官,想来家用还是得靠着家中铺子的收入吧,心念一转就让夏竹附耳过来,一番私语后,夏竹这才带着笑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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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绰络府,郭络罗氏正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两张地契,不花一文钱,就白白得了两块地皮,想到过阵子再倒手卖了出去,又能争万把两银子,让她心都热乎了起来。
尤其是这件事让她攀上了她的堂姐八福晋,以后的好处还多着呢,郭络罗氏谨慎的将地契锁在一个小匣子里,又小心的藏好,这才心满意足的休息去了,心里还盘算着过几天再去八爷府拜访一下八福晋,给自己邀邀功。
可是过了几天还没等她去八爷府呢,铺子里的掌柜就上门求见。
掌柜的满脸的忧愁,告诉郭络罗氏说他们铺子如今去进货,别人都拒绝卖货给他们铺子,尤其是西洋来的奇巧玩意儿,这些东西往日里最得利了,琳琅阁最近却上新了一批更精致更奇巧的西洋货,而且他们铺子里卖什么,琳琅阁就一定会上一批和他们一样的货品,但是款式和质量都比他们好一大截。
弄得他们铺子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掌柜的也想过去进一批和琳琅阁一样的货,跑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哪有这样的货供,这几天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进府里和郭络罗氏汇报这个情况,让东家想想办法。
郭络罗氏听完了非常恼怒,琳琅阁在京城那么出名,她当然知道是谁开的,这是顾聆被她抢了地皮所以来报复她来了,郭络罗氏虽然愤怒,但是却并不慌张,让掌柜的回去等消息,就让马房套好马车,准备去八爷府,让八福晋给她撑腰。
见到八福晋后,郭络罗氏就哭哭啼啼的向八福晋告状:“姐姐,你可要替我做主,那顾氏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都要逼得我关铺子了,若是关了铺子,这是要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八福晋看见郭络罗氏哭的稀里哗啦的,面上的妆容花的让人不想多看一眼,嫌恶的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