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都不信一见钟情】
闫旭东和颜清第一次见面是在唐宋的生日宴那天, 确切说, 是去唐宋家的路上。
颜清刚回国, 对帝都的路况不熟悉, 根据导航拐上一条支路,不小心碰到了人。
其实根本没碰到, 是那个人突然冲过来倒在了他车子前面。
颜清原本想把他送到医院, 然后让交警处理, 对方却不肯,就那么躺着哭嚎。
颜清向来脾气温和, 从不与人争执,这时候也不免有些着急, 那个人只是叫喊着哪里疼,却不肯去医院。
偏偏胡同里还冲出来一大波人, 拦在他车前不让他走。
颜清吓到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劝那个人去医院,反而拦着他--他并不知道有种“职业”叫碰瓷。
事情越闹越大, 甚至有人想动手。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过来, 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首先探出来的是半截身子,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一看就不是从“武装店”里买的那种,而是做工精良的真·军装。
等到男人下了车, 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
男人很高,双腿笔直,宽肩窄胯,看起来并不壮硕,但是没人怀疑迷彩服下面遮掩的肌肉蓄着多大的力量。
军靴踩在柏油路上,节奏不急不缓,极有韵律,是常年训练出来的习惯。
男人一步步走来,颜清下意识地摒住呼吸,他愣愣地盯着他的脸,一不小心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陷进去。
到了近旁,男人开口,声音低醇,像是城堡下的酒窑里藏了几十年的美酒。
“颜清?”
颜清眨眨眼,下意识地点点头,根本没去想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碰瓷团伙的反应显然比他快得多。
前一刻还躺在地上快“死”的人骨碌一下爬起来,撒腿就跑。
颜清根本没看清男人是怎么动的,下一刻就瞧见坏人全都趴在了地上,不多不少,刚好是拦他车子的那几个。
看热闹的那些并没有被殃及。
颜清还在惊讶他是怎么认出来的,男人就已经掏出手机,也不见他拨号,低声说了句什么,不到一分钟就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车上有人认识他,叫他“闫少校”。
然后男人就用那个让他沉醉的声音和他商量,事故车辆要带到警队,可不可以坐他的车走。
颜清只有点头的份。
直到坐上他的车,颜清才想起来问:“我们认识吗?”
“我叫闫旭东,是唐唐和磊子的朋友——我以为你见过我的照片。”闫旭东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前面,坚毅的侧脸露出几分笑意。
颜清呀的一声,突然红了脸——他、他是唐唐要给他介绍的对象!
闫旭东偏过头,笑意放大:“想起来了?”
颜清红着脸,胡乱点头,“抱歉,哦,不,我是说……谢谢。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他的右手抠在左手虎口上,借此保持镇定。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从小就这样,有时候太过紧张甚至会不小心把皮肤抠出血丝。
就在这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附了上来,轻轻掰开他的手指。粗糙的指肚抚在红痕上,力道很轻,不疼,只是有点刺刺的麻痒。
颜清半张着嘴,愣愣地看着他。
闫旭东轻咳一声,很快放开手,“抱歉,我看你快把手抠破了。”
颜清的脸更红了。
他跟在外祖母身边,受的是英式贵族教育,从小就是一个优雅从容的绅士,还没像现在这样紧张窘迫过。
——如果让外祖母知道,一定会笑倒在藤椅上吧?
颜清懊恼地咬着下唇,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强大的理由——Y国没有会让他失态的人,所以不怪他。
这样想着,颜清忍不住抬起脸,悄悄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的眼睛略圆,尤其是像这样憨憨地抬眼看人的时候,就像懵懂的小动物,乖巧又可爱。
闫旭东的心没由来地漏跳一拍。
当初参加考核的时候,如果“意志力”那项安排的就是颜清,他第一个就会被淘汰。
不,闫旭东皱了皱眉,他无法忍受颜清色.诱别人,即使想想都不可以。
闫旭东受过严苛的训练,做过不能说的任务,手上沾过恶人的血,即便再掩饰,周身的气场和颜清从前认识的那些或温柔,或浪漫,或敏感的艺术家们完全不同。
尤其是在冷着脸皱眉的时候,颜清有点被吓到了。
闫旭东敏锐地发现了这一情况,立马调整好表情,宽大的手抬起来,想要拍拍他,又怕伤到他,只得干巴巴地说:“别紧张,很快就到了。”
——在这一点上来看,闫旭东其实是个“直男”。
颜清舒了口气,温温和和地笑起来:“没事,慢慢开。”
闫旭东被那个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迷到了,暗搓搓地把四档换成了二档,果然很慢很慢地开了起来。
——这时候又没那么直男了。
这就是两个人的初遇。
在此之前,闫旭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