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宋娆和齐非泽在一起之后怎么突然有股那么大的火气,也许是因为,他比他们几人认识的宋娆更久。而宋娆,对齐非泽也似乎总比对他们几人要多一分特殊。
“嗤!关你什么事?”齐非泽完全不买圣明德学园的会长的面子。
“呵!”盛嘉柏脸色本就臭得很,听到他这话俊美的脸黑得更厉害了,“阿娆,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背景,干嘛还——”
“盛嘉柏。”宋娆淡淡叫了他一声,因为这个世界她有家人在身边,所以小黑最大程度上为她保留了原身的外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依旧慢慢显露了出来。
而此刻,那双总是迷离似醉,自带三分慵懒的眼眸却因为他这句话瞬时冷淡了几分,那片眼前的雾气也仿若因着温度的降低而有些凝住。
“你是学园的会长,这样不知礼数的话,不应该由你口中说出,知道吗?”
他是圣明德的会长,更是学园秩序的制定者和维护者,在这所学园,学生可以因为自身能力和家世过低而被踩在地面上如同垃圾一样对待折磨。
但是,把家庭背景摆在明面上议论,却是学园的校规里严令禁止的,即便是位于学园金字塔顶端的会长,也要遵守这个规则。
圣明德的建校历史至今已有几百年,这其中种种的规矩校训早已流淌在它的骨血里,只要是进入这所学园的学生,都无可避免要受到它的拘束,无论他们是否愿意。
所以,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违背这个规定。
可Z国真正的名门望族哪有那么多,而且本就不多的世家子弟又被分流到其他贵族学园里,又有哪所学园敢真正得罪这些自一出生就位于金字塔顶层的世家子弟?
尤其是在他们贵族学园需要这些名门望族维持它的贵族头衔,甚至学园的8成的流动资金都要依赖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时候,理事会里又有谁敢不长眼的得罪这些真正立于社会顶层的贵族子弟?
这些规矩,对他们这些人而言,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宋娆说这话,纯粹是不希望盛嘉柏和齐非泽敌对,毕竟齐非泽的家世背景要远比他们这些Z国的名门望族复杂得多,尤其是他外祖父那边,更是他们这些尚且稚嫩的少年不可轻易触碰的存在。
他外祖父是一族的掌权者,位高权重,手段狠辣,要是被他听到盛嘉柏竟然就家世这件事诋毁他的宝贝外孙,不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她自认是远疏亲近,对盛嘉柏,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不希望他在这样纯真的少年时代遭遇一些黑暗的事,而且她实际年龄比起这群少年不知大了几轮,说起话来自然带了一些长辈的腔调。
“阿娆!?”听到宋娆近似不客气的话,盛嘉柏完全没领会到她的好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眼底涌现出几丝受伤。
宋娆又有些心软,软着嗓子道:“嘉柏,你刚刚说得有些过了,跟非泽道个歉。”
听她亲昵的叫齐非泽“非泽”,盛嘉柏更被刺激得眼一片通红,一团火噌的一下就升起来了,脑海里萦绕着数不清的伤人的话,最终还是没忍心对着宋娆说出来,只是冷笑了声,“要我跟他道歉,他恐怕还不够格。”然后便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韩北川在宋娆的旁边落座,黑眸静沉沉地和齐非泽对视了一阵,又纷纷像商量好似的各自转开,不过一瞬,两人却已对双方的心思了如指掌了。
等宋娆因为宣传委的一通电话被叫走了之后,两人终于不耐烦披着在宋娆面前的假面了,韩北川拉开刚刚宋娆的座位,颀长的身形缓缓落座。
齐非泽一手搭在旁边空的椅子的高背上,唇边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狭长飞扬的眉眼更给他添了几丝隐约的戾气,“怎么,副会长也有话想警告我?”
韩北川却突然轻笑了声,十分突兀的,带着几分与平日里大不相同的散漫,以及隐约的让齐非泽瞬间收了嘴角弧度的嘲弄。
“你笑什么?”齐非泽的眼底满是森然而又锐利的冷意,如同即将扑捉猎物进食的野兽。
“只是觉得我们俩着实太可怜了些,只能背着阿娆在这里逞一时的威风。”他的声音清冷依旧,像是山涧里淙淙流淌的溪流,却又带着养尊处优的贵气,“我早就想找你谈谈了,虽然那些女人都是主动找上的你,可你真的不知道你手底下那些人做的事?例如他们是如何费劲手段让那些女人“心甘情愿”上你的床?”
“我为什么要知道?难道你去宠物店挑选宠物的时候还会专门去询问店长这只宠物是不是自愿养在你的店里?”齐非泽的唇边又重新挂起了无谓的笑。
“一只宠物而已,确实不用太在意它的想法,不过让我有些不快的是,你的宠物们长得有点太像了些,让人有些怀疑这些人难道是某个人的赝品不成?又让人难免开始猜测,既然这些人是赝品,正品又是谁呢?”
“韩北川!”齐非泽一双黑眸似要爆裂开,黑白分明的眼珠上满是骇人的血丝,仿佛被抓住了弱点的凶兽,极力想用周身狰狞可怖的气势逼退对方。
韩北川却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