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墨突然就觉得这个漂亮的妖异的女人好似有些不按套路出牌,想她?他当然想她了?他想她想得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去,眼神表情已经那样分明了,对方却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已经笑嘻嘻地逗弄着他,她那表情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就好似像是一只正在被逗弄的宠物一般,卫墨心底戾气渐渐聚集。
看着珺宁,卫墨嘴角突然就扬得更高了,“想,我当然想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就感觉脖颈上头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然后他就看着那之前还和他笑眯眯情意浓浓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针筒,直直地扎进了他颈部的动脉里头,听闻这里是最容易吸收的地方,那些吸毒之人为了追求那种极致的快感,到了最后往往就会把毒/品注射到颈动脉上头,但同时这里也是最容易出事的位置。
感受到那凉而冰的液体缓缓流进自己的身体之内,卫墨嘴角的笑容并没有收起的意思,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珺宁的双眼,却发现她竟也是满含笑意的,带着微笑杀人,这个女人…
卫墨笑容更加灿烂了,若是能再次重生,他必定叫她生死不能!
药效几乎是在一注射进卫墨的脖颈当中就立刻起了作用,他一开始还可以忍耐,但随着时间的前进,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突然就从他的身体内部爆裂开来,好似全身上下每一处血肉都一一爆炸,每一个细胞都发出砰的一声炸响,偏偏那种感觉还不是同时进行的,而是逐步开始的,也就是说他的痛苦也是连绵不绝的!
卫墨紧紧咬住了牙根,双眼死死地盯着蹲坐在他面前的珺宁,好似要将这个女人的模样完全印刻在脑子
中似的,那样剧烈、让人没有一丝喘息的疼痛,偏偏卫墨在看着珺宁的时候,硬是那样忍了下来,表情狰狞,脸色发红,额头青筋蹦起,他却始终一直死死咬住牙齿,直咬的牙根都渗出血来…
见状,珺宁微微皱眉,笑容渐渐收起,眼中露出心疼之色。不得不说,这个卫墨骨子里头的倔强实在是太深厚了,他可以为了不离开养父母的家而讨好龙凤胎弟妹,可以为了公司而讨好同学,却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连一声痛呼都不发出声来,就像是当初他被那些幸存者们捉到,送入研究室内被解剖,连一点麻醉都没有,他也硬生生地忍下来那种凌迟般的痛苦。
这人的倔强与强硬不知道为什么总出现在不适宜的地方!
珺宁想了想,竟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亲了亲他那猩红色的双眼,“好了,好了,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疼就叫出声来好吗?我不会笑话你
的…不会的…”
而此时的卫墨早已被疼痛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双眼根本就看不清面前的女人,只有一股意志一直在支撑着他,即便是死也要有尊严地死去,决不可以发出一声求饶,一声痛呼,那是懦弱者的表现,就像是小时候孤儿院里头那些抢他食物的大孩子一样,只要你一求饶,他便立刻会哈哈大笑起来,笑你蠢,笑你弱…
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珺宁那亲昵的亲吻,外加柔软的安慰,竟叫卫墨一直紧绷的心突然就像是崩断了那根弦似的,整个人瞬间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啊!”
一声悠远而痛苦的低吼从他的嗓子眼里头迸裂而出
。
吼声一结束,卫墨便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而珺宁的工作却未完全结束,她注意到了卫墨手背上那本来被自己取走的部分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了,顿时眼中露出一抹复杂。
没想到她提前唤醒了卫墨,竟让他觉醒了治愈异能,一身墨黑,想着灭绝全人类的卫墨竟然会觉醒出这样神圣的异能,珺宁也不知道到底是讽刺还是渴盼,毕竟异能算是自己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一种能力,等那种渴望战胜了丧尸病毒便会成为你安身立命的能力。
只是她没想到卫墨内心的渴盼竟然是治愈,他想治愈谁?应该不是旁人,只能是他自己!他想救他自己,救那个四分五裂、日日痛苦的自己!
想到这里,珺宁眼中的心疼更甚了,但她这样的表
情可不能在卫墨清醒的时候出现。
不过心疼归心疼,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珺宁立马就从卫墨身上取了一管最新鲜的血液,吻了吻对方的血唇,转身便往外走去。
此时,彻底沉沦到了梦境之中的卫墨,对于那些痛苦难忘的过往就像是按下了循环键似的,一遍又一遍的经历着,直经历到他开始麻木,以为他会永远陷在这些噩梦之中的时候,他突然就听到了一个温柔而好听的女声突然在他的头顶响起,好像在叫他一直往前走,跟着她走…
要是卫墨一开始踏进梦境的时候,他可能根本不会理会这样的声音,但现在他实在是有些厌烦这些重复又重复的过往了,于是便也无可无不可地循着那声音往前走去。
一路上都有那女人娇媚的笑声陪伴着,不知不觉卫墨下意识就渐渐松开了紧拧的眉头,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一路向前,直到到达终点,那是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花田,一个身穿一条白裙,带着草帽的女人正背对着他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