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们的后代为官。”
施然说:“留下他们还可以显得你仁厚。”
“嗯。”
施然笑着又亲了柳山青一下。
柳山青批阅完一份奏章,说:“大随和现代的生活,秦王感觉有何差别?”
“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其他的都没什么差别。”
“大随和现代的生活其实差别很大,秦王如今经历的,与左戍、张平的相处方式,其实都是因秦王所致。”
柳山青说:“秦王所感受到的温情,是因秦王而起,真正的大随的生活,君臣间的相处方式,并非秦王以为的那样。”
“从他们对朕的态度,秦王应能感知一二。”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能想象到,也可以意识到,这次遇袭也打破了我对大随的滤镜,让我知道在大随,我不能再像现代那样随意,而且我在大随的身份,也不允许我随意。”
施然话锋一转:“不过小心归小心,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平时的生活方式,与人的交往方式,就得全面大随化。”
“我们可以继续像之前那样。”
柳山青红唇微张,刚说出一个字,施然打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习惯大随的行为方式,自有的行为逻辑,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有妇人之仁对吧。”
“我会习惯,学习,但还是我刚才说的,我们没必要完全大随化,就拿你我来说,你难道喜欢我们变得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
“我图你的皇位,你防着我图谋你的皇位,两个人在一块虚伪的假笑着。两个人之间只有权谋算计,没了感情?”
“或者说算计为上,感情为下?”
柳山青说:“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想你明白大随真正的生活。”
“我明白,我现在的意思是我们明白归明白,这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变成那样。”
“我这样不是要彰显我的高尚,我是觉得我们这样很好,我们要做的也是让大随的百姓都能像我们这样,不是吗?”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吐槽的说道:“秦王明明不喜儒学,可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施然笑说:“这算什么道理,只是我的真实想法,让大随变得像现代一样,安全,平和正是我们要做的事。”
“右丞相,常阳侯那些人一点都不重要。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们,降低自己的底线,做一些我们不愿意做得事。”
柳山青说:“他们可以依秦王处置,但这次的幕后真凶,朕不能放过他。”
施然笑容渐敛,说:“我觉得没有幕后真凶,事实真相就是那样。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一旦犯浑,他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你不必为朕一再的容忍他,他是真的生父不假,但也只是生父。朕与他除了血脉上的关系,已没有任何感情。”
“现在问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怀疑。”
“没有证据就是最大的证据,”柳山青说,“况且昨日我招来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经过一番交谈,我可以确定那些人已经叛变了。”
“你安插的人应该也差不多。”
“如果没有呢?”
“有何关系?”
施然沉默说:“杀右丞相、常阳侯那些人,最多只是被冠上残暴之名,杀他……你清楚意味着什么。我不希望你为了被冠上弑父的名头。”
“朕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的生母。”
柳山青眼神冷漠,说:“朕想当皇帝,不仅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朕的生母报仇。”
“昔日,若不是你拦着朕,朕早已杀了他。”
施然沉默,这一刻的柳山青,看上去有些陌生。施然这一次是真正意识到柳山青再容易害羞、脸红,本质上还是一个皇帝。
何为皇帝?
冷酷、无情是一位合格皇帝的基本底色。
施然虽意识到这点,但不会因此对柳山青有什么看法,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职责柳山青。
施然不是圣母,他一直都知道在怎样的位置,就该有怎样的做法。从皇帝的角度来看,施然能理解柳山青的心情,理解柳山青的决定。
施然甚至还觉得当皇帝就该如此。
如果他是皇帝,他说不定会比柳山青做的更过。
相反,施然还有些高兴。
因为从另一个角度上看,柳山青女儿家模样、温柔全都给了他一个人。
不过理解归理解,施然还是不愿意柳山青背上弑父之名。他说:“你觉得他这次刺杀我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何要选在出征之日刺杀我?”
“他与匈奴勾结,想要阻止大军出征,打击大军的士气?”
柳山青看着奏章说:“他和常阳侯是一种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实则十分愚蠢,总会做出一些他自认为非常有谋略的事情。”
“他以前或许是这样,但这一次……你应该看出来了,他是在求死。”
施然说:“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赞同。敌人赞同的,我们就要反对。”
“他这次既然是在求死,我们为何要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