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绕过两间车间之后,有一个较大的屋子坐落在工厂正中央的位置,隐隐能听见里面的对话声。
陆然给任意打了一个安静地手势,一只手握住任意纤细的手腕,试图带任意离开这座废弃的工厂。
然而刚刚踏出第一步,任意的耳边就扬起了一阵风,有什么东西从她耳畔飞掠而过,死死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是一颗子弹,正好从任意耳边飞了了打过去。
陆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循着枪声看过去,把任意一把拉倒了身后。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提示着他。下一秒钟,他拉着任意趴了下去,原本应该落在两个人身上的子弹落了空。
陆然这一次反应极快,他手里有一把从守门人那里拿的枪,对着一侧的方向迅速开了两枪,门板被打碎,里面的人一闪而过,没有露面。
陆然心底一沉,这和预想的不一样。这些人不是想阻止他们离开的,这些人只是想要杀了他们。
肖长河不会这么做的,这对他毫无益处,他还要用任意去威胁肖长泽。
想要杀任意的,另有其人。
陆然在想到这一点之后,拉着任意一点点退回到一个仓库里面,警惕着随时会打过来的子弹。
而肖长河此时也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屋子里零零落落地走出了几个人呢,有人在屋子里喊道:“别让那个叫白晴的女孩跑了。”
最先走出来的人含糊地应陆然着,正打算自得的话语。
一颗子弹却从他胸前飞快贯穿,这人似乎愣了一下,软软地倒了下去。
霎时间场面变得十分混乱,有人恐惧、有人呼救、甚至还有人兴奋。
陆然神色凝重,死死地抓着任意的手。任意也在看外面,她收敛了之前的茫然和惊慌,看起来十分沉静。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任意低声道:“我们和肖长河都是目标。”
陆然道:“看得出来。”但他们应该是没有着太大的交集的。而且肖长泽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任意低下头,似有些不安。陆然注意到她的分神,冷峻的眼睛眯起来:“怎么回事?”
外面枪声频响,任意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肖卓。”
“他之前准备了股权和巨款,想要让我离开肖长泽,但是我没有答应他。”任意如实说。
陆然眉头紧锁,觉得所有的事都串联起来了。肖卓预感到了虹卓集团以及肖家将要遭受到的冲击,提前舍弃了自己的儿子,以保全肖家。
在任意拒绝了离开肖长泽的要求后,肖卓直接逼迫肖长河动手,让肖长河把任意绑来,借刀杀人。
大概是对肖长河做事不放心,他还派了人守在这里。
任意无奈地笑了笑:“肖卓做事,可要比肖长泽和肖长河干脆利落多了。”
即便是肖长河,估计也不能这么干脆地下决断,直接把自己的儿子舍弃掉,还顺便再废物利用一下。
陆然忍不住看了她一样,身侧的女孩还是那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只是原本似水一般流动等等眼眸此时看起来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居然能想到是肖卓做的。
陆然问道:“你猜到肖卓会这么做了?”
“我……”任意刚刚吐出一个字,变故突生,在外面混战的人似乎觉得这个仓库是个不错的躲避地点,三三两两地往仓库这边跑来。
陆然和任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十分默契地起身,藏在了最里面的箱子后面。
陆然低声道:“我已经通知了其他人,放心很快就会有人赶到的。”
任意点了点头,微微零碎的长发从她耳边滑落,低垂下去。她看了看陆然,眼神复杂难言。
陆然对上她这个目光,心中突然一涩,也十分不舒服。但他没有流露出来,只是问道:“怎么了?”
任意避开他的目光,细碎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勾勒出纤细的脖颈。
她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救我?”
陆然愣了一下,觉得她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在路上看到有人被歹徒拖上车,怎么可能不管?”
任意抿了抿唇,说道:“但你之前……是怀疑我的?那把刀,我没有说实话了。”
陆然淡淡道:“我现在也在怀疑你,但这是两回事。就算你身上有嫌疑,我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他一直都是这样看待自己职责的人。
任意为他的回答愣了几秒钟,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陆然,你太作弊了。”
陆然扫了她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虽然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侧了侧身子,用余光扫了一眼外面的混乱,说道:“我一会儿会出去把人引走,你到时候就趁着这个机会赶快离开。”
任意当然不会答应这种事,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需要那么做,我们在这里等人来。”
陆然道:“如果什么都不做,很可能根本等不到人。”
他从箱子后面站起身,然后把想要起身的任意直接按下去,冷硬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