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这次之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任意顿了一下,声音放低,“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对面邹启明用一种怨毒又窃喜的语气道:“好,只要我把钱给你,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结束通话后,任意又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把手机放进包里,走出了家门。屋子里一切如常,今天早上摊开的练习册还静静摆放在茶几上。
邹启明和她约的是一家咖啡厅,坐落在一个颇为幽静的街道,道路两旁是两排枫树。此时已是秋季,风一吹,红艳的落叶就从树上飘落下来。任意从车上下来,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在脑海中笑了笑,说道:【怎么也应该来了,他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云汐:【你早就……】
她话还未说完,在任意路过拐角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拐角伸出手来,一只手捂住任意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任意的手臂,把人向后一拽。任意根本反抗不了,直接被拖了过去,只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面包车,里面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身后有人骂骂咧咧地说话:“你动作倒是快点,抓一个女人这么慢。”
抓着任意的人似乎也很不服气:“那你来,艹,你以为老子还愿意管这种事,都tm什么时候了……”
这是任意最后听到的话,随后她就闻到了乙醚的气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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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长泽在公司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任意过来。他坐在办公室之中心神不宁,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任意没有过来。他下意识认为任意根本不会出什么事,仿佛任意永远会对所有的事都胸有成竹,不会掉入任何一个陷阱之中。
她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也是因为这种感觉,他最初才会一直退让,就算因为她的捉弄生气,也没有立刻决定把任意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或者报复。
肖长泽想到的是,任意不愿意继续原本的约定了。或者,是他父亲去找了任意,开出了让她满意的价码,让她觉得跟他父亲做交易要好过和他进行原本的交易。肖长泽虽然不安,却一直没有敢询问任意,他害怕电话打过去,听到的是任意含笑却无情的话语,她拿了肖卓给的东西,最终决定跟他再也没有交集。
然而暮色逐渐降临,肖长泽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跟任意打了一个电话。不管结局是怎么样的,他至少从她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肖长泽这样想着,心中却怀着微弱的希望,打通了电话。
电话却没有接通,也没有响起肖长泽想象中的“对方正在通话中”。
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说服自己任意肯定不会不告而别的。那个女人就算真的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也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和他告别的。
肖长泽把文件推在一遍,匆匆离开公司,连助理在身后的喊声都没有理会。
他终究还是害怕,任意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家,甚至离开了这座城市。肖长泽从公司开车到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虽然所有的东西都很平常的摆放着,仿佛任意只是下楼去买东西了,但肖长泽心中却隐隐升起一种不安。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却依旧没有接通。
肖长泽的面容上流露出焦躁不安,他快步下楼,想要去找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任意,却发现他停在楼下的车旁站了一个人,是本应该留在公司的易洋。
肖长泽眼底充斥着暗色,他沉声道:“你怎么过来了?”他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却寄希望于微弱的可能。
易洋叹了口气,他道:“肖少,您觉得您父亲是个会纵容孩子的人吗?”
肖长泽的面色沉下去,他咬牙道:“你知道……是他做的?”他大步走过去,抓住易洋的衣领把易洋提了起来,眼神骇人:“他让人做的,你却知道……你帮的忙?白晴在哪儿?”
易洋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些无奈地按住肖长泽的手,怕肖长泽一时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来,他道:“如果我帮先生做事,现在肯定不会过来告诉肖少。”他又不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只是猜测您之前拒绝了先生,但先生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背地里也接触过灰色的产业,绝不是能好商好量的人。您不听他的安排,他是会直接把事情做干净的。”
“如果白小姐只是拿钱走人了还好。”易洋看着肖长泽说道,“如果她也没有答应先生的要求,您觉得先生会怎么做?”
他会选择让白晴消失,肖长泽脑海中立刻出现这个答案。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把易洋推到一边,拉开车门做进去,疯了一样地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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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醚的作用逐渐消退,任意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昏黄的灯光落进她的眼帘。任意眯了一下眼睛,环视了一圈四周。这似乎是一处废弃的仓库,潮汐又黑暗,有人在不远处说话,声音并不大。
她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是被绑起来,根本没办法挣脱。
云汐道:【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玩死。】她语气恼怒,却流露出明显的担心之意。
任意勾了勾唇角,自己往后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