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也周一还有课要上,我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方圆给我发了消息过来,说自己就快到小区了,问我起来了没。
消息发来的时间是在十分钟前,我揉了揉眼睛,这才回复:【刚醒。】
【我们到停车场了。】
【你快收拾收拾。】
这么快。
方圆知道我这里的密码,两人一进来,就看见我正戴着发箍,才洗好了脸。
侯瑾拿了双一次性拖鞋换着,她轻叹一声:“这有对象的人啊,就是不一样,穿着圆领睡衣都是像是在秀恩爱,我酸了。”她一边说一边笑,“真的酸了。”
方圆指了下自己的锁骨,我低头一看,我锁骨这里确实躺了一个许洛也在之前种下的草莓,现在还有些痕迹,但也就这一处而已,可侯瑾的眼睛那叫一个尖,这么隐蔽都能看见。
我“哦”了下:“那你酸吧,但是别被柠檬海给淹没了。”
方圆“哈哈”笑了两声:“阿悸,你快去收拾你自己,衣服还没换,妆还没化,这幅样子出什么门?”
反观她俩,还都化了妆,穿得也很正式,而我还穿着睡衣。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才从卧室出来,有一段时间没化妆,差点就把眉毛化歪了,方圆和侯瑾正在沙发上坐着,两人在那剪刀石头布。
我站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正好结束了一局。
“赌注是什么?玩这么嗨,在卧室就听见你俩的声音了。”
方圆握着拳头,眼睛亮亮的:“赌钱啊,三局两胜,输了就给钱。”
“多少钱?”
侯瑾竖起一根食指,我不禁感慨:“一百?你们两位老板的闲钱还真的是多。”
“没。”
“一毛钱。”
侯瑾假装气愤地道:“我输了一块钱了。”
方圆摇了摇手机:“转账,快,休想赖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商铺所在的“红海中央”,就算我们开车过去,也得要个四十来分钟,车上的时候,我跟方圆又在后面划了会儿拳,赌注虽小,但赌瘾不小,我有些上上头。
方圆输了我两块钱后就没玩了。
我扭了扭手腕:“有点手酸了。”
侯瑾在前面开着车,听我这么说,她“嘁”了一声:“你不行啊。”她开启了嘲讽模式,“你才玩了多久就手酸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攻,我呸。”
方圆又是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侯瑾这个毒舌的也没放过她:“小方,你笑什么笑?你跟你那驰骋弟弟在一起多久了,现在还什么进展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看你啊。”
“是被酸意冲昏了头脑。”
方圆一句话就得出了结论。
果然,侯瑾的语气软了下去:“哎,我要是有对象,要我在下我就在下,保证什么姿势都配合。”
侯瑾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也是好事。
说笑了一路,快到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主管的电话。
今天我不上班,主管一般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来的,方圆她们都没再说话,我滑动接听了电话:“主管。”
“余老师。”
“现在方便讲话吗?”
“方便。”
学术主管的声音有些低沉:“接到家长的反映,说不想在你的班上上课了。”她停了停,才继续说道,“他们说不愿意让一个同性恋来教自己的孩子,因为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看见主管给我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我就有强烈的预感,说的会是这件事。
但当真的通知到了我耳边,我仍然觉得像是天空中有了一声雷鸣,吵得我头疼。
我握紧了手机,又听见主管说道:“我们还在交涉中,你现在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公司一趟。”
电话挂断之后,我抿紧了嘴唇,那一瞬间的混乱已经离开。
方圆不无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有点急事。”
“侯瑾,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公司,要是你忙的话……”
侯瑾:“你看我像是忙的样子吗?”
方圆拉着我的手:“阿悸,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眉头蹙着,心里的那些不悦在一步一步地扩散:“有个同事,把我的恋人是女人的事情告诉了别人,现在传到家长那,家长现在来学校要求换班了。”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孔悠在这时候也给我发了消息过来:【余老师,出大事了。】
【我马上回来。】都不等她说什么,我就回复。
方圆听了一脸生气:“操!什么狗屁同事?”她说,“真想随风潜入夜,杀她于无形。”
侯瑾没吭声,但提了车速,我一路平静着呼吸,到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方圆和侯瑾跟我一起下了车,又跟我一起进了电梯,但到了我公司的时候,她们不得不去客户区坐着,不能直接跟我进办公室。
我在办公室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抬脚走进去。
因为是周一,而且还是中午的休息时间,在办公室的老师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我努力做到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