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不过两层,外表看上去都是全白的,偶尔有一两株小花草会长出来,不过夏姿就发现,不出半天,那些花草就会被人给粗暴地扯掉。
以前她还会问为什么,可是自从发现自己的母亲会因为这样歇斯底里之后,她就再也不敢问出口了。
小楼平时附近还会有人巡逻,模样看上去相当凶恶,身上甚至配有枪//枝。对此,夏希维的解释是,母亲的精神比较耗弱,所以有任何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让她相当的不舒服,所以他们会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好。
不过,当今天靠近的时候,夏姿发现,空气中多出了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那味道很舒服,带着一种让人放松的感觉,隐隐地,还能够听到绵长又带着节奏的佛曲。
“在那头站着做什么?要进来就进来,把自己吹病倒了,你没好处不说,你父亲又要跟我闹。”
就在夏姿还在思考的时候,小楼的楼上,有一个沙哑冷淡的嗓音,忽然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名身穿着白衣的女人,头发剃的相当的短,滑过眉峰,带出一抹弧度。
对方的眼神很冷漠,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饰品,彷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
然而夏姿知道,其实在多年以前,这个女人打扮起来,还是相当光芒万丈的,而且相当的爱笑,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女人──顶多,就是对自己比较严厉。
“母亲。”夏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冲动,居然就跑这里来了。
然儿对方要是没有发现自己也就算了,可是既然都已经发现自己过来了,那么,她当然要进去看一看。
小楼里面的陈设有了极大的改动,至少半年多前夏姿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颇为生活味道十足的地方。
但是现在看过去,居然多出了一个佛堂,所谓的檀香味道,就是从佛龛前面的香炉里面,缓缓飘出的烟香味闻出来的。
还有淡淡的佛曲,声音调得很小,然而小楼里面这时候几乎没有剩下多少的东西,所以彷佛另外拥有一个回声器,通过屋子的折射,所以让外头也可以听到这佛曲。
江梨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只会呆呆愣愣地站在一楼的大厅里面,看着佛龛,彷佛受到了惊吓,于是淡淡地说,
“我想通了,最近决定当一个居士,以后就改诵经念佛,好歹多少也可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甚至洗清一下,这个家的罪孽。
听到江梨这么说,夏姿整个人的眼皮忽然一跳,觉得事情好像又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跟理解。
这中间是不是又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母亲,您这是何苦呢?”夏姿从来都没有想过,以江梨的情况,她怎么会需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走上这一条路,“父亲其实不说,但是他应该也是很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的”
江梨没有想到,夏姿今天估计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忽然这么跟自己说。但是他也很清楚,夏姿对于他们夫妻俩个人的生分,估计饰最不能够接受了。
但是有些事情,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没有办法可以让这个家不要继续做,还想要维持原来的生活的话,那么就只能够默默地把自己给囚禁起来,要不然,她觉得自己早晚会忍不住。
尤其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开始慢慢地抓到成熟的时机点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有孩子的安危,这个时候越是低调的做事情,越是可以让那个男人安心,然不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件事情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而不是觉得我再胡闹。”江梨看着夏姿,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你自己到底做过多少事情我不知道,然而你父亲做过的所有的事情,如果我不好好的洗清业障的话,不只有他,还有我们所有人,都是会被他给影响的。”
佛法无边,江梨觉得,之前夏希维会走上这条路,肯定是因为心中的戾气太多,这才会导致他这么的想不开,每天都在琢磨那样的事情。
“不,母亲,你会有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的。”夏姿听到张梨这么说,忍不住摇摇头,觉得对方还是太天真了,“要是因为你这样,就可以阻止对方的话,那么天底下的事情,都可以很简单的解决了。”
夏姿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想而已,然而她又不是完全无知的人,夏希维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没有明着讲,她其实也多少都是知道的。
现在江梨居然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让夏姿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失望,
“母亲,您应该很清楚,现在夏家的情况才对。”
面对沉默的江梨,夏姿也很清楚,对方都还能够陪伴夏希维出席场合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下家正常的外交情况。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张梨不答反问。
虽然夏希维答应自己,关于那东西的事情,他是不会让夏姿碰触的──可是对方其实从来都没有承诺过,如果是夏姿主动去碰触的话,那么事情应该要怎么算。
“我想样说的事情是,母亲与其这么担心,却还又不肯告发,那么还不如走出来,盯着父亲做事情。”夏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