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谁,答案是很明显的。
可秦晚烟这架势,分明是要聂羽裳亲自说出口。
聂羽裳低下头,都顾不上手上的伤,双手攥得紧紧的。
秦晚烟追问,“说清楚来,否则, 你什么也别交代我!”
聂羽裳被逼急了,怒声:“我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
秦晚烟否认:“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聂羽裳又一次陷入沉默,隐忍克制,连牙关都是紧咬的。
有些事情,只要不提起,就算心照不宣,也会久而久之就那样罢了,算了,过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
聂羽裳不止缄默,脑袋都快埋下去了。
秦晚烟见她这般回避,越发气愤,“聂羽裳,我告诉你,如果你所谓的其他人是秦越的话,那大可不必!他若想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有的是办法知道。他若不想知道,就算我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也只会左耳进右耳出!”
实际上,程应宁失忆的事情,秦晚烟都没说,秦越就知道了。秦越还想着将曾经伺候过程应宁的肖妈妈还给聂羽裳,好帮程应宁恢复记忆。
秦越,根本没有放下过,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成全!
可如果他
的成全并没有换来这个女人的破镜重圆,幸福美满,他的成全还有什么意义?
倘若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的成全,不是成全,而是将这个女人推入深渊,他怕不是不只后悔,还会歉疚自责!
这些,聂羽裳都曾细想过吗?
聂羽裳的眉头锁得紧紧的,一直摇头,似乎拒绝接受,更似乎拒绝秦晚烟继续说下去。
秦晚烟越想越生气,冷声,“聂羽裳,你有本事祸害他,怎么就没本事祸害他一辈子?”
聂羽裳猛地抬起头来,想睁眼,却疼得睁不开。
她没想到秦晚烟会说出如此不理智的话来,她直摇头,直摇头。
秦晚烟怒声质问:“为什么?!我弟弟不配吗?”
聂羽裳怔住。
随即,哽咽道:“我不配……是我不配……”
这一哽咽便不能自已,“烟烟,是我不配……你知道的,是我不配……”
秦晚烟质问道:“不配就不能喜欢吗?”
聂羽裳不假思索,“不能!不能!”
她连回了两个“不能”,可一回答完,她就怔住了,分明意识到自己答错了。
而秦晚烟也安静了。
萧无欢双臂环抱靠在一旁树干上,旁听到这里,突然看
了过来。
不喜欢岂会在意配不配?
很喜欢才会那么在意吧?
她心里头是有秦越的呀!
良久,谁都没出声。
气氛,越来越安静。
聂羽裳的眼睫毛颤动着,分明慌了。然而,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就好似什么都不曾说过,直接转移了话题,“烟烟,你们快走!快去救人!”
秦晚烟没做声,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萧无欢看了看秦晚烟,又看了看聂羽裳,欲言又止。
聂羽裳又催促,“秦晚烟,你们快走!”
秦晚烟没有走,拉起聂羽裳手把脉。
聂羽裳还想动,她道:“安静,别动!”
聂羽裳道:“你走!”
秦晚烟低声质问:“欲盖弥彰,何必呢?”
这下,聂羽裳安静了。
秦晚烟又低声骂,“敢做不敢当,孬不孬?”
聂羽裳越发沉默。
秦晚烟气不过,继续骂:“你确实不配!”
聂羽裳无比安静。
秦晚烟又道:“可是,他也不图你配!从来都不图!”
是的!
秦越从来不图她配不配。
一开始,他只知道她是醉梦楼的女主人,一身风尘的妖女,有什么好图的?
后来,他知道她是朝暮宫的女堂主,好酒好色,玩
弄男人,有什么好图的?
再后来,他知道她的情她的仇。一个活着只为复仇,一个终日戴着面具活过的老女人,又有什么好图的?
她一无是处,他却正值大好年华。
他什么都不图的!
像个傻小子一样!
聂羽裳安静地唇齿发颤,分明是想哭,极力在隐忍。
她喃喃道:“我知道他不图,所以……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秦晚烟深呼吸着。
如此争辩下去,毫无意义。
这个女人若执意自己不配,跟她说也没用,得跟秦越说去!
趁着聂羽裳不注意,秦晚烟突然抬手,往她后颈劈下。聂羽裳立马昏迷了过去。
她将聂羽裳平放在地上,先把脉,而后仔细地检查伤口。
她这才发现聂羽裳身上的累累伤痕,大多是利器所伤。换而言之,他们一路上看到的陷阱标志,都是这个女人以身试法而来的!
至于聂羽裳的脸,并非一下子就被毒水腐蚀了,而是先被力气伤了,而后又沾染了毒水,才会溃烂得令人不敢直视。
秦晚烟冷冷道:“程应宁,你必须对此事负责!”
若非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