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治皇帝彻底懵了,秦耀祖惊得说不出话来,“姐,姐……”
穆无殇自是听到声响,却头都没回,只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仍旧专注在水面上。
良久,康治皇帝终于明白过来了,一脸愤怒,满心恐惧。他指着穆无殇,“你,你……”
他并非说不出话来,而是秦耀祖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巴。
康治皇帝很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秦耀祖,秦耀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康治皇帝对视,他紧张得浑身毛孔都竖起了。
但是,他还是毅然伸出另一手,绕过康治皇帝的后背,禁锢住康治皇帝的脖子。
这下,康治皇帝更不可思议了,开始挣扎。
秦耀祖禁锢得死死,怒目圆瞪,好似在警告康治皇帝不许乱动。
康治皇帝也怒目圆瞪,好似在质问他,想干什么?
秦耀祖又瞪回去,心道:“本少爷想干什么,你还瞧不出来?”
康治皇帝气红了眼,心道:“你好大的狗胆!”
秦耀祖继续瞪,心道:“不怕告诉你,本少爷只听九殿下一个人的!”
康治皇帝继续回瞪,心道:“朕瞧出来了,你这个奸诈的骗子!”
秦耀祖怒目中露出轻蔑,“现在才瞧出来?你这个昏君!”
康治皇帝浑浊的老眸里都快燃出火来
了,他又一次挣扎。
秦耀祖越发用力,一边禁锢他,一边在他耳畔低声,“把鱼吓跑了,信不信我姐夫把你丢河里去喂鱼?”
刹那间,康治皇帝就安静了下来。
他不是被吓着了,而是被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秦耀祖这个二愣子眼里,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连河里头的一条鱼都不如吗?
让他更加绝望的是,自己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了一生,最终居然会栽在秦耀祖这个二愣子手里?
这让后世人怎么笑话他?
此时,水面上的浮标有了动静,穆无殇却不着急,观望了片刻,冷不得挥起鱼竿,掉起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终于,穆无殇也转身看了过来。
秦耀祖高兴极了,立马奉承,“姐夫好身手,我姐以后有口福了!”
穆无殇看了他一眼,才朝康治皇帝看去。
虽然康治皇帝非常信任秦耀祖,但是,他也没有把所有筹码都押在秦耀祖身上。
在秦耀祖进宫之后,他就派人监视了所有出宫的通道。康治皇帝和秦耀祖的行踪,其实尽在掌握。
他倒是有些担心,秦耀祖不懂随机应变,把康治皇帝往人多的地方带,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
他也真没想到,秦耀祖不仅仅能随机应变,还如此巧
合地将康治皇帝带到了江寒画舫。
上一次,为了帮秦耀祖诈骗安若盈一案善后,他早已暗中买下了江寒画舫。
在康治皇帝踏上江寒画舫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告这场政变的结局。
父子俩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对视过了。
岸上,满城喧闹,动荡不安。
湖中,天地寂静,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穆无殇平静地近乎淡漠,好似这场暴风雨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康治皇帝看似平静,眼眸中却涌动着惊涛骇浪,似随时都会爆发。
秦耀祖看得都紧张了,不自觉放开了康治皇帝。然而,康治皇帝仍旧没有动弹,一言不发。
穆无殇将鱼竿递给了秦耀祖,秦耀祖不假思索接住,一步一步移开,躲得远远的。
突然,康治皇帝扬起一巴掌,“你这个逆子!”
穆无殇岿然不动,面不改色,古雨擒住了康治皇帝的手。
康治皇帝终于爆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的?你蓄谋多久了?你好大胆子!”
这个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何用?
穆无殇颇为失望。
他沉默这么久,是等着康治皇帝说出些有价值的话。看样子,他还是高估了他。
他朝古雨看了一眼,古雨立马将康治皇帝押入画室。原本满
屋的画师,早都已经不见了。
大门关上,门外就剩下黑衣侍卫和秦耀祖一人。
秦耀祖好奇极了,既不知道姐夫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姐夫到底会对康治皇帝做什么。
就算偷看不到,他也想偷听。只是,见所有黑衣侍卫都盯着自己,他还是怂了。
他拎起那条大鱼,要走。然而,黑衣侍卫并不让步,犹如一道人墙,将他围堵住。
这阵势,吓着了秦耀祖。
秦耀祖忽然担心自己会被灭口,吓得都手抖了,硬是挤出嘿嘿的笑容,对侍卫们道:“我,我去煮鱼汤给我姐夫喝。”
然而,侍卫们还是没让步。
秦耀祖慌得都快哭了,原地不敢乱动。
不多久,古雨就出来了。
秦耀祖连忙求救,“古侍卫,今日之事,我保证全部忘掉,绝不泄露半句!我就是想去煮个鱼汤孝敬孝敬我姐夫,你让那几个大哥让个道吧?”
古雨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忘记吩咐这些暗卫了。
看着如此卑微的秦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