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知道师父是被云家老夫人重金邀请来的,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师父养绿藤到底要做什么。
她低着头,道:“师父,反正你已经知晓水葵可控藤类,大不了再养一株!”
妇人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你懂什么!”
晓晓的脸疼得发麻,却毅然抬起头来,“师父,我们躲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你最好的年华都耗在这里了。倘若……倘若我最好的年华也必须耗在这里,你至少……至少告诉我为什么?我有权利知道,值不值得,不是吗?”
“年华?最好的年华?”
妇人冷笑起来,她靠近晓晓,在她耳畔低语:“倘若能永生不老,容貌永驻,年年都是好年华!”
晓晓有些莫名,“师父……你说什么?”
妇人没再解释,只道:“绿藤已亡,接下来这件事不能搞砸了!去唤些蛊兽来拦路,许国师这几日应该就会到了!”
女皇陛下这几个月一直暗中寻求名医,想竞争医学院院长一职。她一旦被邀入宫,得了女皇陛下的信任,必会被送去医学院的。
到时候集医学院之力,享有巨大的医术古籍库,还有药材库,研究云老太太想要的东西,就更加便利了。
见晓晓不动,妇人催促道:“还不
快去,这件事若再差池,为师饶不了你!”
晓晓不敢耽搁,立马转身离开。
晓晓离开之后,妇人打开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有一个男子躺在榻上。四十好几的年纪,相貌俊朗,表情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妇人在他身旁坐下,打开了一个药瓶。
很快,一直水葵蛊虫就从瓶子里爬出来。水葵的触角一触到男子的皮肉就使劲地往血肉里钻。没一会儿,整只蛊虫就都钻入男子体内。
男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似无力挣扎。
没一会儿,他就又平静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妇人道:“你当年若听话,安芷湄也不至于死,两个孩子也不至于生死不明。”
良久,她起身离开,留下一句:“何必呢?”
男子好似安睡一般,毫无反应……
东庆皇都,云家。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大堂的寂静。
云老夫人怒目圆瞪,那张瘦削且布满皱纹的脸,配上刻薄狠辣的表情和满头银发,就好似一个老巫婆。
她打了云栩一巴掌,手还停在半空,没有罢休的意思。
云栩看着她,嘴角噙血,表情认真。别说反抗了,云栩就是蹙个眉,都不敢。
连挨打,也得认真挨打。
云老夫人的气并没有消,虽极力克制着,却还是忍不住,又一巴掌甩过去,“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养你何用?”
若是小时候,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云栩会很认真地思考老夫人这句话,会思考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也会朝一旁的母亲看去,去求助。
而后来,知晓了一切秘密,他只会保持认真的表情。心,却是冷的。
云老太太质疑道:“说,为什么当众用血藤?你安的什么心?”
云栩道:“秦晚烟欺人太甚,我……若不脱身,只能当众喊她当爹。我,还有云家,不容这般侮辱!”
云老太太怒声:“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她!”
云栩道:“安家老夫人同祖母是好友,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朋友的敌人是敌人。小时候,祖母教过的。”
云老太太气着:“你!好呀,翅膀硬了是吗?敢顶嘴了!”
云栩心下轻蔑,脸上依旧认真甚至有些刻板:“孙儿不敢,孙儿只是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祖母教过,与祖母说话,心是口是,心非口非,不能说谎!说了慌,再小事也不能原谅;说实话,天大的事,祖母也能抗住。”
听了这话,云老太太的手才放下来,却仍旧质问:“今年你
成日往外跑,这两个月,你又去哪了?”
绝命谷的事,包括先前同季天博合作,同中州皇族暗中往来的事情,他都瞒着。
他低下头,故作羞愧,“怕苍炎边关设卡,绕道了中州回来的。”
云老太太立马就不高兴了,“哼,这个秦大小姐,有机会,老身要会一会她!”
云栩心下冷笑,即便这老东西的血藤术,秦晚烟都不怕吧!
云老夫人思索了良久,道:“你去趟十方蛊谷。”
云栩对十方蛊毒里的一切都不知晓,他道:“孙儿不擅毒。”
云老太太道:“你去了,自会有人来接你。”
她叹了一口气,才道:“血藤一事,女皇陛下问上门来了。你去十方毒谷认个师父,一切听她安排。”
云栩满腹不解,却一如既往,什么都不问,绝对服从,“是,孙儿现在就去!”
云老太太又补充了一句,“许国师也在那儿,记住,一切听师父安排。”
云栩心下更加诧异,却只是点了点头,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母亲云芝,行了个礼,才离开。
他走后,云芝才起身,坐到老夫人身旁。
云芝道:“母亲,你多虑了,这小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