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妈妈的质问,秦越只当没听到。
他递上信封,认真道:“事情拖不得,马上交给她,亲自拆看。”
肖妈妈有些不满来了,却也不算太敢追问。
她接过信函,道:“越少爷放心,老奴定亲手交给羽裳姑娘。”
秦越点了点头,没动。
肖妈妈却见他不走,补充了一句:“越少爷请吧。”
秦越仍旧不动,面无表情道:“本少爷奉命行事,需要回去复命。”
这话,无疑是要确定聂羽裳看了信,才肯走。
肖妈妈打从听了秦耀祖那番话,心里头就有些情绪,如今见秦越这态度,便有些不高兴。
她只当秦越是私事公办,借机打扰。
她着实忍不住,接了信,嘀咕了一句:“我家姑娘就快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奉劝某些人别妄想趁虚而入,自讨无趣。”
说是嘀咕,实际上声音不小,分明故意让秦越听到的。
秦越垂在两侧手缓缓地抓紧,只是,他那严肃冷峻的脸上,仍旧没有太多的表情。
肖妈妈转身离开,秦越的手都攥成拳头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等着。
肖妈妈倒也不敢耽搁,立马叫醒聂羽裳,“主子,越少爷又来了。”
聂羽裳原本还懒懒趴着,一听这话,立马就坐起来。
肖妈妈多看了她一眼,聂羽裳撞见肖妈妈的目
光,似也有些不自在,只是,她很快就镇定了,“又来作甚?”
肖妈妈道:“说是有事要禀,挺着急的,怕是秦大小姐让他来的。”
聂羽裳认真起来,二话不说,起身下榻,一边换衣裳,一边道:“让他过来,马上!”
肖妈妈却一脸无奈,递上信函:“那大少爷挺矫情。人都来了,又说不想见你,还非得老奴笔墨伺候。”
聂羽裳手微僵,却没追问,利索地打开信函,认真看起来。
很快,她就随手烧了信函,自己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口封得比秦越还严谨。
她将信函递给肖妈妈,认真道:“马上送出去,以最快的途径,送到钦原阁的苗娘子手上。”
肖妈妈原本还想多说几句,见聂羽裳那冷肃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她收心信函要走,聂羽裳已经自己收拾起东西了。她交代道:“我要跟秦大小姐出趟远门,去东庆。非急事勿扰,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到秦家去找林婶。”
肖妈妈点了点头,“是!”
肖妈妈将信函送走之后,才去见秦越,“我家小姐把信看,她说她就不过来了,让越少爷放心回去吧。”
秦越转身离开,别说脸色了,就是脚步都不急不缓,看不出一丝丝情绪。
是夜,穆无殇来接秦晚烟,聂羽
裳和古雨随行。
顾惜儿来送行,却不见秦越。
也不知道顾惜儿是有意,还是无心,问了一嘴:“烟姐,秦越不一道去吗?”
秦晚烟道:“水营一堆事,他哪那么闲?”
一旁的林婶却插了一嘴:“大小姐,越少爷早要回水营了,可刚刚被老夫人撞见,这会儿还在那边谈事呢!”
秦晚烟没搭理她。
可林婶却又自顾自地解释,“老夫人怕皇上又乱点鸳鸯谱,一直想给越少爷安排相亲,专门等越少爷回来,都等一个多月了!”
这话一出,全场突然安静了。
很快,穆无殇就上了马车。秦晚烟余光瞥了林婶一眼,什么都没说,也箭步上马车。虽然,她下午才撞见老夫人出门去礼佛。
顾惜儿也撞见老夫人出门去礼佛,她还上前问候了呢!林婶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只是,顾惜儿饶了饶脖子,看向别处,也没出声。
古雨上了马车,聂羽裳眉眼垂敛,异常安静,翻身上马。
所有人似乎都默契地当做没听到林婶说了什么。可是,林婶一点儿都不尴尬,笑呵呵对所有人说:“说不定,大伙这趟回来,就能喝喜酒了。”
依旧,没有人搭理她。
聂羽裳挥了鞭,驱马先走,前面开道。古雨立马驱车跟上。
门口就剩林婶和顾惜儿两人。
两人相视,林婶道:“怕真是有缘无份了。”
顾惜儿眉头紧锁,认真道:“林婶,往后你别再开这种玩笑了。羽裳姐若会变心,这么多年早就走出来了,不是吗?”
林婶轻叹,“那倒也是!你这小丫头,倒是看得透彻。就不知道越少爷,能不能想透,看透喽!”
顾惜儿喃喃道:“就怕也是羽裳姐那种性子,走不出来,也不愿走出来!”
林婶头疼起来,“哎呦,现在的年轻人啊!若换成是老身,这么痛苦的话,老身就去天水牙行求一颗忘忧丹,把所有执念都给忘了。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地重新开始。”
顾惜儿嘀咕道:“那药,越少爷不是服过?”
林婶这才想起这茬事来,当初秦晚烟给秦越赎身,也拿到了解药。可是秦越回到秦家,想忘记当奴隶的一切苦痛和耻辱,就将解药毁了。
“走走走,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真烦人。”
林婶挽着顾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