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聂羽裳喝完一壶酒就摔一壶,围观的的客人们越来越多。几乎所有人都在百日里被她打扰过,威胁过。
虽然大家很不满,但是无一人敢出声。
不少人等着,也不少人收东西离开。
苏静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也十分不安。此时,她已经和宁羽都穿戴整齐了。
她不敢出去,对宁羽道:“聂羽裳不太可能折回来。你出去瞧瞧,别多事。”
宁羽点了点头,戴上了一定面具,遮挡满脸的伤疤。
他走出来,才发现二楼走廊的围栏上,未满了人。大家都往楼下看,议论纷纷。
人太多了,他看不到楼下发生什么,也没往前挤,就寻了个人打听。
“这位大哥,这三更半夜的,楼下出什么事了?”
“白天来过搜房的疯女人,你见过没?”
宁羽微惊,“是她……”
那人气呼呼道:“也不知道哪来的疯婆子,白天闹,晚上还闹!真是晦气!”
话音一落,又是“嘭”一声。
这一回,聂羽裳砸错了,砸了一坛还未开封的酒。
她已经微醺了,看了一眼,冷冷一笑,大喊:“小二,上酒!”
宁羽一听到声音,立马转头看去,只是,眼
前是黑压压的人。
“上酒,愣着干嘛?”
“把最好的酒统统给老娘拿过来!老娘还没醉呢!”
……
聂羽裳大喊大叫,可凶了。
宁羽听出声音,很肯定就是聂羽裳。只是,没有往前看,却也没有马上离开去告诉苏静。他眉头紧锁,靠在墙边,安静地听周遭议论纷纷。
“这姑娘到底是来找什么人的呀?”
“那人不会就在这家店里吧?要不,她怎么挑这儿撒泼了?”
“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成婚了,不会是跟夫君吵架了吧?”
“哎呦,这到底有没有人来管管了?这还让不让睡觉了?”
“你瞧见她的剑了没?谁敢去管了?”
“是该有人来管管!这么喝下去身子要喝坏了!生得如此貌美如花,还怕没人疼没人宠吗?何必糟蹋自己。”
……
宁羽听着种种猜测,也满腹不解,只觉得聂羽裳很不对劲。
她明明是来追杀他们的,没找着人应该继续找才是,怎么就喝起酒来。她似乎非常难过,在借酒消愁。
难不成,苏静弄错了?
或许聂羽裳来这小镇另有事情,并非专程来寻的,只是不巧偶遇了他们。
思及此,宁羽突然紧张了。
聂羽裳或许有同伴在城里,他和苏静
还得尽快离开为好。
他转身就走,然而,他才走没几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后的嘈杂的议论声,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整个大堂变得格外安静,就在安静里,一个呜咽声渐渐清晰。
哭了?
宁羽下意识止步。
几乎同时,聂羽裳的哭声传来,“我找程应宁……”
“程应宁?”宁羽喃喃着,努力回忆着,却十分陌生。
聂羽裳却已经嚎啕大哭,“我找程应宁!我找他很久很久了,呜呜……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我哪都找不到,哪都找不回来……呜呜……我找不到,找不到了……呜呜……”
哭声那边凄怆,以至于众人都沉默,久久无声。
宁羽一步一步折回来,鬼使神差地,硬是在人群里挤出一个位置,往下看。
只见桌上、桌下,一片狼藉,全是酒,有倾倒的,有碎了的。不知道被喝掉了多少,砸了多少。
聂羽裳坐在桌上,抱着双腿,蜷缩着,泪流满面,哭着,重复着,“我找不着他了,找不着他了……”
宁羽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无比难受。
他清醒之后,苏姝也这么哭过,哭着诉说五年前的种种疼痛,哀伤。他心疼她,却更加歉疚。
而此
时此刻,却是他清醒后,第一次真正感到心疼与不舍。
为什么会这样?
那可是敌人!
“哎,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我就说是找心上人吧,这样子看,怕是被丢弃了。”
“这么个大美人,哭成这样。是个男人见了都心疼吧!”
“可不是,这程应宁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个大美人,他不心疼,多的是人想疼!”
“呵呵,要不,你下去安慰安慰她?”
……
周遭的窃窃声又渐渐多了起来。
宁羽缓过神来,眼神变得复杂。
莫非自己真像苏静说的那般,被女色蛊惑了?
要不,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念头,让宁羽都心慌了。他下意识看向别处,想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男子。
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一身劲装,身材高大精炼,腰杆笔挺。头发不过寸长,却不显得突兀,反倒衬得那张脸,越发俊美帅气,冷肃禁欲。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