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聂羽裳告诉顾惜儿关于九瓣玉兰花的秘密后,顾惜儿看哪的玉兰花都讨厌。
而她最讨厌的,自是东庆女皇榻前摆着的那一尊玉雕玉兰。她就恨不得把那玉兰搬起来砸东庆女皇身上。可惜,真要这么做,她不仅自己会完蛋,还可能会坏事。
所以,她还是把那尊玉雕玉兰留给烟姐了,自己就在东庆女皇拿下玉兰花样式的发饰、首饰上动了一些手脚。
如今,她不怕事不成,就怕烟姐来得太迟,错过了好戏。
毕竟,有烟姐在,才叫真正的好戏。
上官灿安慰道:“烟姐就快来了!一定撑得到的,放心吧!”
他说着,推了推顾惜儿手上的糖葫芦,示意她快吃。
云栩满腹好奇,斜眼看来,见上官灿朝自己看来,他立马就闭眼,当做一点兴趣也没有。
上官灿就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顾惜儿还担忧着。
上官灿挑起了另一个话题,“秦越呢?干嘛去了,一早就没看到人。”
顾惜儿道:“昨夜我撞见了,他说有任务,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
上官灿嘀咕道:“有啥秘密任务不成?”
他说着,瞄了聂羽裳一样,聂羽裳一言不发,一口咬下两颗糖葫芦,面无表嚼着。
其实他昨夜也撞见秦越了,不仅神神秘秘的,还背着包袱,明显是离开了。
想起了秦越之前说
那番话,又见眼前的聂羽裳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来气。
虽然当初挨的是秦越的拳头,可他真正看不惯的还是聂羽裳。
凭什么聂羽裳这个始作俑者,可以开开心心跟心上人团聚了,恩爱一生,受害者却独自伤心离去?
这种事,绝不可原谅!
万一秦越那小子死脑筋,一辈子往牛角尖里钻,岂不一辈子毁了?
上官灿约看聂羽裳,约不舒坦了,他故意道:“我想起来了,前日听他说要提前回去了。”
顾惜儿意外了。
聂羽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官灿见状,继续道:“忙里忙外那么久,好戏才刚开始,人都还没救回来,他怎么就提前走了,这也……”
顾惜儿越听越不对劲,偷偷掐住了上官灿的腰侧,特别特别用力的那种。
上官灿疼得差点掉眼泪,只能闭嘴。
顾惜儿这才放手,瞪了他一眼。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惜儿正要找话题,上官灿竟突然又道:“聂羽裳,今日你就能跟程公子团聚了,怎么着也得请大家吃饭吧?”
终于,聂羽裳抬眼看去,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冷意,“不叫姐了?”
上官灿之前还不是为了带走云栩,才讨好她和秦越。不仅喊她姐,还差点喊秦越哥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他早不喊了。
他撇了撇嘴,还未回答,聂
羽裳却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喊一声姐来听听。呵呵,姐回头让姐夫,请你们吃饭。”
上官灿的脸色立马变了。
聂羽裳看着,笑靥如花,挑衅十足。
上官灿正要开口, 顾惜儿突然大叫一声,“啊……好痛!”
上官灿立马回头看去,“娘子,你怎么了?”
顾惜儿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捂着肚子,“我不知道,我肚子突然好痛,好痛……”
上官灿急了,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跑下车去。
聂羽裳一眼就看出顾惜儿的装的,她收敛了笑容,不经意回头,却见云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
她立马怒吼过去,“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双眼!”
云栩可不想当出气筒,想出声奈何嘴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他甩了个不屑的眼神给聂羽裳,就转头看向了一旁。
聂羽裳低下了头,整个人变得格外安静。
昨夜秦越离开了,她也是知道的。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程应宁会回来。她更没有想到,程应宁回来了,她也得不到救赎,甚至失去了欢喜高兴的资格。
她将一切罪责和内疚藏在心里,哪怕藏一辈子。当然所有人都讨厌的自私者。
可是,秦越呢?
那么好的年华……
何时,才能真正释怀?
此时,东庆女皇派出的侍从已经在海邻外候着
了。
房间里,穆无殇早已离开。
秦晚烟把玩着一个香囊,若有所思。这香囊上绣着苍炎皇家的标志,正是她从穆无殇身上顺来的。
她将香囊丢在了罗汉榻上,转念一想,不仅将香囊拿起来,还将穆无殇这几日睡过的枕头也拿起来。
她走到塌边,把枕头放好,而后将香囊丢到床榻的最里头去。
门外的仆人已经在催了,她没搭理,她看来看去,还有些不满意,取来一件兜衣,撕下一小角也丢塌里去。
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场面,那向来冷漠的嘴角竟有些上扬,有几分羞赧,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终于,她满意了,开门出来,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她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