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灿听不太懂顾惜儿他们在讨论的配方,却也没有离开。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不知不觉打起盹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过来的时候,书房里的灯都灭了,屋内无声无息的。
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走光的。都这个时候了,那小妮子该回去睡觉了吧?
上官灿一边打呵欠,一边挠了挠脑袋,转身去了隔壁。
然而,没一会儿,在书房里抹黑找东西的顾惜儿找出了一根火折子,点燃了被风吹灭的灯火。
她伸展了个懒腰,扭了扭胳膊,继续坐下,琢磨那份因为天气变冷,出了问题的配方。而就在桌边,放着的是一盘已经冷掉的藤椒饺子。
媛儿刚刚来说上官灿不吃饺子,直接走了,也没交代要去哪里,回不回来。她就让媛儿把饺子送过来了。只是,她也顾不上吃。
良久,她终于找出问题所在了。她吐了口浊气,又高兴又疲惫。
她正起身要走,却突然瞥见了那盘饺子。
她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盯着看了好久,突然将饺子端过来,一个一个,细嚼慢咽起来。吃了许久,吃得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凉掉的原因,明明吃了那么多,却一点儿饱食的满足感都没有。
她眉宇间隐
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落寞,似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她也没离开书房,寻了个位置,窝着睡了。
天亮了……
下午,以十一皇叔为首的苍炎使臣团,抵达了东庆皇都。
东庆女皇称病,并没有马上接见,而是派出一个心腹,蔡大人接待。蔡大人搞得了一个颇为隆重的迎接仪式,安排十一皇叔一行人在专门接待使臣的“海邻馆”下榻。
蔡大人十分客气,“晟王殿下,吾皇龙体欠安,怕是要有劳您多等两日。这几日,恰逢东庆火把节,街市上格外热闹。晟王殿下若是有兴趣,下官荣幸作陪。”
十一皇叔拢了拢满面虬髯,懒洋洋道:“女皇陛下龙体欠安,本王也水土不服,很不舒服。正好,这几日,本王哪都不去,就在这儿睡个好觉!”
蔡大人连忙道:“晟王殿下有何不适,在下马上去请太医过来。”
十一皇叔很不客气,轻哼:“怎么,你东庆的太医,能有本王本事大?”
蔡大人语塞,对十一皇叔这态度颇为不满,却也不敢顶撞。
毕竟,女皇陛下特意交代过,九殿下这位皇叔脾气古怪,不能开罪。
蔡大人道:“那在下就不叨扰,还请晟王殿下好好休息。若有什么吩咐的,随时令
人来禀。”
十一皇叔挥了挥手,赶人走。
蔡大人离开后,赶忙叫来海邻馆的侍从,交代道:“盯紧了,若有九殿下的行踪,亦或者见着了人,一定马上来报!”
女皇陛下笃定九殿下会来,却不知道九殿下何时来,会不会来见晟王殿下。所以,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并不打算接见十一皇叔。
仆人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蔡大人这才离开。
屋内,十一皇叔早就精神了。
一旁伪装成侍从的上官靖摘了假发,活动着筋骨,“哎呦,这衣裳穿着我可难受了!”
十一皇叔看过去,问道:“怎么样,那丫头他们来了吗?”
上官靖提前来探路,今日才跟十一皇叔汇合,他道:“我们家灿灿到了,他们估计也快了。”
十一皇叔喃喃自语,“以九哥儿的性子,能来东庆就不错了,必定是不会露面的!”
上官靖笑呵呵道:“以那丫头的性子,能带他来东庆就不错了,定也不许他露面的!灿灿在万脂胭红隔壁租了院子,想必,他们会去那儿!”
十一皇叔笑了笑,取出一瓶药来,认真交代道:“小心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否则很麻烦。”
这药,自是异血所制。
上官靖道:“公子,你放
心吧。她再怎么着,也不会怀疑我这个当师父的!就像,她怎么着都不会怀疑,她最喜欢的韩大夫,会是最不喜欢的晟王殿下。”
十一皇叔睨了他一眼,“那丫头,怎么就最喜欢韩慕白了?怎么又不喜欢晟王了?你呀,一把年纪了,马匹话就别说了。”
他说起“韩慕白”,说起“晟王”这两个称呼,似乎再说别人,而非自己。而实际上,这些身份都是他冒充别人的。
他真正的名字,是个数字,叫十一。
上官靖认真起来,“公子,我这可不是拍你马匹!那丫头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她能信任韩大夫,就说明她是喜欢韩大夫,把韩大夫当自己人的。你自个想想,她是不是特别信任你?至于不喜欢晟王,那不是明摆着的。她和九殿下,必定是怀疑你是异血者了!”
十一若有所思起来。
上官靖连忙补充,“嘿嘿,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公子可千万别误会!”
十一立马又睨他,“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误会什么?难不成,我还图一个小丫头的喜欢?”
上官靖乐了,“属下开个玩笑。”
十一也乐了,眼眸儿无比温柔,且澄澈干净,一点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