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青丝散落,同在云家一样,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少了些锐气,多了份娇柔。
她下意识睨他,带着些些许意外,些些许娇恼。
女为悦己者容,是有心为之;女亦为悦己者柔,是无意之间。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小眼神,在穆无殇眼中,就已风情万种。
穆无殇不言不语,却用发簪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秦晚烟蹙眉,别过头去避开。
穆无殇这才开口,“别动,让本王好好瞧瞧。”
秦晚烟瞪他。
穆无殇再次用发簪挑起她的下巴,“别动。”
前一句还是霸道的,这一句却温柔了下来。秦晚烟竟鬼使神差地,乖了。
她瞥了穆无殇一眼,就看向了别处。
穆无殇是真想好好瞧她。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凑了过来。秦晚烟微惊,下意识后退,靠到车棚壁上。
她再次瞪他,凤眸儿里的娇与怒,都美得令人都移不开眼。
穆无殇眸光深深,却固执地继续靠近,越来越近,几乎快贴上她的娇唇。
炙热的气息洒来,秦晚烟的身子都僵了,心跳加速,撑在两侧的手,无声无息,渐渐握紧。
她明明是熟悉他的。
也不知是太久不曾相近,竟慌得心头上似有小
鹿乱撞,呼吸都乱了。
他的气息却依旧平稳,炙热。
他垂眸,安静专注。
可就在他要吻下来时,秦晚烟却突然躲了,侧身避开他,慌忙而逃。她跳下马车,负手负与身后,握得紧紧的,努力压制着被引出来的蚀魂之力。
心不可乱,身不可近。
竟也能忘了!
只是,她忘了,穆无殇并没有忘,情不自禁胜,亦心甘情愿。
很快,他也下了马车。
秦晚烟瞪他,使劲地瞪,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还是气得不想说话了。
总之,就是瞪他。
穆无殇由她瞪,也没有说话,那双桃花眼深邃也迷离,知错却不想改。
彼此之间,看似矛盾一触即发,实际上知心知情,心照不宣,所有无以名状的情绪全在眼里。
穆无殇忍俊不禁,笑了。
秦晚烟一眼娇恼,两三步上了马车,手仍旧握得紧紧,只丢出一句:“回去!”
这话,也不知道是给车夫古雨的,还是给穆无殇的。
古雨瞅了主子一眼,得到了许可,才敢挥鞭。穆无殇并没有离开,就跟在马车后头。
秦晚烟在车里偷偷回头了好几番,没好气对古雨道:“急什么,慢点!”
“是是!”
古雨立
马拉住缰绳,放慢了速度。
他真的看不懂这两主子怎么了,似乎吵架了,似乎也算吵架。
秦晚烟将蚀魂之力控制住后,往一旁靠着,双臂环抱,闭眼小憩。
只是,没一会儿她就睁眼,往后窗瞥去。没一会儿又睁眼,又瞥了一眼,一而再,再而三,渐渐地,那凤眸儿都温柔了。
月芒笼罩了整座都城,街道空旷寂静,马车徐行,人亦徐行,时光与夜色皆静好……
宫中,十一皇叔刚刚给康治皇帝做完针灸。
康治皇帝似乎睡着了,他低声交代了盛公公几句,才离开。
不一会儿,盛公公折了回来,小心翼翼道:“皇上,晟王殿下走了。”
康治皇帝立马睁眼,他坐了起来,舒展了一番筋骨,喃喃自语:“舒坦了舒坦了,十一这医术还是很让朕放心的。”
盛公公没敢做声,奉上一杯水。
康治皇帝却径自疑惑起来,“他今日也太护短了……”
他思索着,突然朝盛公公看过来,“你说,若有朝一日,朕与烟丫头之间,必择其一,他会选谁?”
盛公公连忙道:“皇上,老奴愚钝,不敢妄猜。”
康治皇帝径自琢磨起来。
晟王多年来,一为他调养身体,二
为他寻不死药。容貌尽毁也都是为了他,可谓忠心耿耿。
只是,上一回外出,却疑点重重,令人他心神不安。
至于九哥儿,他都不记得到底从何时开始,他就捉摸不透了。此次,九哥儿会告知他朝暮宫的奇遇,尤其是异血,他着实意外。有惊喜,亦有不安。
康治皇帝琢磨,琢磨着,突然抬眼看向盛公公,“朕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盛公公慌得连忙下跪:“老奴惶恐!老奴定当尽忠职守,死而后已,不负皇上恩典!”
康治皇帝瞥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怕那血藤吗?”
盛公公有些莫名,连忙道:“怕!”
康治皇帝问道:“为何怕?”
盛公公道:“那东西,好似能吸血,杀人。”
康治皇帝点了点头,“朕也怕呀!”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打更声,戌时已过,到亥时了。
康治皇帝连忙躺下,挥了挥手让盛公公出去。他养精蓄神,睡个养生觉。
十一皇叔回到府上,脚步匆匆,往屋内走。
这府邸空荡荡的,就好似没有人住一样,尤其是在夜晚,寂静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