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儿为何三更半夜跑出去喝酒?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喝个酒好睡觉。可住在九殿下的地儿,也不好意思去讨酒,便慌称找闺蜜们喝酒去。
至于怎么就喝醉了,她真想不起来了。
顾惜儿很诚实,“我睡不着。”
上官灿不悦道:“睡不着是出去喝酒的理由吗?”
顾惜儿嘀咕道:“喝醉了不就能睡着了……”
上官灿道:“你去练剑练累了也不能睡得着?”
顾惜儿悻悻地,“那我下次练剑。”
上官灿轻抚了抚红肿的脸颊,嘀咕了一句:“赶路赶了一天,你就不困吗?”
顾惜儿沉默了片刻,也嘀咕:“你不也不困……”
声音很小,上官灿还是听到了。可听到了,他也没反驳,只多看了顾惜儿一眼。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
好一会儿,上官灿才淡淡道:“你若睡不着,想做什么都可以找我,总之别一个人乱跑,让我找不着你。记住了没?”
顾惜儿余光看去,乖乖点头:“记住了。”
上官灿找来一把铜镜,对镜一照,差点没认出自己来,他想骂秦越,奈何自己理亏,还是忍了。
顾惜儿坐在一旁,时不时看上官灿一眼,眉头仍紧紧锁着,明明关心却又有些克制。
她问
道:“要不,我跟你去找大夫看看?”
上官灿道:“小伤!没事!”
顾惜儿又道:“安全起见,还是看看吧。”
上官灿道:“真没事。”
顾惜儿不说话了。
林婶在一旁看得满腹狐疑。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不像是小两口,顶多算是有些小暧昧。
按理,小两口,尤其是新婚没多久的小两口,不该这样的。灿灿是罪有应得,可也挨揍了,顾惜儿怎么着也得给他吹吹伤口,心疼心疼吧?而且,以顾惜儿的性子,就算灿灿不去看大夫,她也会去把大夫找过来的。
这两年轻人,不对劲!
林婶又观察了一会儿,故意朝上官灿挤眼睛,打趣地道:“灿灿,你昨儿夜里去哪逍遥了,留媳妇独守空闺,难眠买醉,你不自己反思,还有脸怪人家?”
这话一出,上官灿和顾惜儿齐齐看了过来。他们似乎这才意识到,林婶还在一旁。
上官灿一脸尴尬,顾惜儿更是尴尬。
林婶只当他们被说中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顾惜儿坐过来,“小妮子,你过来,这小子怎么欺负你的,你跟婶好好说说!”
顾惜儿立马朝上官灿投去求助的目光,上官灿跟林婶太熟悉了,就跟亲人一样。可是,她跟林婶没那么熟悉呀!她压根
不知道如何应对,就不怕露陷了。
上官灿立马一把将顾惜儿拽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挑衅地看林婶,“你这老婆子太闲了是吧?我跟我家娘子恩爱着呢!你要管就管烟姐去!”
顾惜儿有些不自在, 也不敢动,尬笑。
林婶倒没注意她,而是挑眉看着上官灿,有些鄙夷。
上官灿只当林婶还要探究,拉着顾惜儿就要走,哪知道林婶突然伸手到他面前来,道:“还钱!”
上官灿顿时尴尬了。之前烟姐不给工钱,家里也不给钱,他跟林婶借了好些钱呢!
林婶轻哼:“如今不必求婶资助了,说话都不客气了。呵呵,那婶也不跟你客气, 连本带息一共三千六十二两银子,马上还来!”
上官灿急了,“不是说好我帮你撮合九殿下和烟姐, 你不算我利息的吗?”
林婶道:“你咋撮合了?”
上官灿:“我, 我……”
林婶又道:“当初是你放了大话,说是他们俩对对方都有意思,一定能撮合成!”
“不是!”上官灿放开顾惜儿,坐过去,较真起来,“明明是你说他们俩对对方都有意思的!不是我说的!”
林婶道:“明明你是先说的!”
上官灿辩解:“是你先说的!你还说九殿下能治得住烟姐!”
……
这一老一少,居然争了起来。
顾惜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想象不出上官灿跟聂羽裳在醉梦楼门口对骂是什么样子的,如今见上官灿跟林婶这么个老婆子争执,她突然可以想象了。
只是,她真的很难将眼前这鼻青脸肿,面红耳赤的人,同她崇拜多年的上官堡二少爷,对上号。跟护她周全,客客气气的小侍卫,似乎也不太对得上号。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真的太不了解了。她就像一个外人,被晾在他的热闹之外。
顾惜儿没打扰他们,起身径自往门外走。
然而,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上官灿却喊了她,“娘子!”
顾惜儿回头看去,解释道:“我,我困了,先回去。”
上官灿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却还是开了口,“娘子,先,先把欠林婶那钱,还了吧?”
顾惜儿愣了。
一旁,林婶也愣了,这才知道上官灿继承的那一大笔家产,全交给媳妇管了。
男人愿意为女人花钱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