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古井?”秦越连忙问道:“是什么地方?”
聂羽裳不是太肯定,让鲛兵再带他们往前一些。
前方有灯光的水面上,有一个深井一般的通道,通往上方,灯光就是从上方传下来的。
聂羽裳瞧了一眼,就肯定了,“就是沧溟古井,真正的沧溟古井!”
沧溟古井其实并非一个枯井,外头的枯井不过是一个掩饰罢了。真正的沧溟古井,藏在枯井之下的地宫里。
正是他们此时抬头看着的这个深井通道!
聂羽裳记得很清楚,当时她乔装下井,路过井口时,往下看了一眼,还诧异井下的水流淌湍急,却也没想会是这么大的一条暗河。
秦越却大喜,“你对这里很熟悉?”
“得来全不费工夫!”
聂羽裳喃喃自语,很快眼底闪过一抹狡笑,“就来过一次,不熟悉!不过,本小姐有办法把它摸个透!”
秦越认真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羽裳问道:“现在,还未到正午吧?”
秦越道:“快了!”
聂羽裳急了,“快,送我上岸,边走边说!”
约莫半个时辰后,聂羽裳出现在沧溟古井的院子外,她一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扮相,拎着个药篮子,埋伏着。
这几个月来,为了帮秦晚烟找巫文图腾,她可谓是费尽心思,连老尊主的寝室都潜进去了。
就差把朝暮宫翻了个底朝天
,却还是一无所获。
后来,她用了最笨也是最危险的办法,跟踪了一个伺候老尊主多年的老哑奴。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她发现老哑奴会隔几天就会往禁地沧溟古井走,带着一些药材,跳入沧溟古井。
她便以诡装假冒那哑婆婆,伺机潜入,没想到在地宫里,不仅仅看见了巫文图腾,还看见了一批浸泡在药汤里的厉鬼侍卫,由冰海异犬守着。
她吓坏了,没敢往里走,可谓落荒而逃。
她原想等秦晚烟和穆无殇来了,再面谈,从长计议。哪知道聂羽涅罢了她一道之后,一切完全脱离了计划。
聂羽裳并没有将那可怕的一幕告诉秦越,只交代道,“老尊主这会儿估计在亲自审问我手下那帮人,现在最好的时机。你守着,那老婆子若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她引开!”
秦越看着聂羽裳那双浑浊的老眼,很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诡装本事,跟他姐不相上下。
他点了点头,道:“你这本事,不小!”
聂羽裳立马嘚瑟了,笑吟吟的,“那是,也不打听打听,姐姐是谁!”
秦越却认真起来,“既战神钥匙藏在里头,九殿下也困在里头,这必是最凶险之地。你小心点!”
聂羽裳仍旧笑着,“姐姐这诡装,除了你姐,估计没第二个人瞧得出来。放心等我消息吧!”
秦越
不悦道:“你能认真点吗?”
聂羽裳回眸一笑,“越少爷担心我呀?”
若是她自己那张美艳的脸,那回眸一笑必是风情万种的。
可是顶着一张年过六旬,塌鼻小眼,满是皱纹的脸,这么回眸一笑,简直是无法形容了。
陈清明立马转头看向一旁,想洗眼睛,“确定是这里没错就好。我到水下候着,聂姑娘小心点!”
秦越却面不改色,“聂羽裳,我没跟你开玩笑。”
聂羽裳朝陈清明的背影看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摸了摸脸颊,故作苍老声音,“知道越少爷的关心,不是开玩笑的!放心吧,老身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秦越莫名地生气,“总之,你别再坏事!”
聂羽裳表情微僵,却很快转身,“等着!”
聂羽裳下了枯井,打开石门,沿着甬道往前走。
上一回,她到了尽头的石殿门口才遇到厉鬼侍卫的。这一回,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厉鬼侍卫,可谓重重把守。
她继续往前,路过真正的沧溟古井,她往下瞥了一眼,不敢多看。走到了尽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石殿的大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竟是比上一回更可怕的一幕。
只见大殿里所有药浴水缸全是空的,满地白森森的尸骸,有人的,也有异犬的。
殿内空无一人,就只有楚三条正独自一人在收拾,早已筋疲
力尽,汗流浃背。
聂羽裳纵使镇定,也都吓了一跳。
楚三条抬眼看来,目光质疑。
聂羽裳也不掩饰惊吓,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以手语询问楚三条,“这是发生了什么?”
楚三条道:“没你的事,药不必送了,等候老尊主吩咐吧。出去!”
出去?
聂羽裳眼底闪过一抹寒芒,非但没有出去,还缓缓关上了石门。
楚三条立马起身,“你做什么?”
聂羽裳却露出胆怯的表情,比划道:“老尊主让老奴来找你,做什么,他没说。”
楚三条并没有起疑,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丢了个大.麻袋过来,“收尸!”
他甩了甩胳膊,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抹了把汗,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