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涅是被聂羽裳带入朝暮宫的,在萧无欢身旁伺候了几年,便被送去云梦黑市历练。
每每上台竞拍都浓妆艳抹,好似戴着面具假笑。
她的性格跟姐姐完全不一样,平素只着淡妆,衣裳开襟大一些,她都不太舒服。
今夜,来见秦晚烟和穆无殇,她是紧张的。她并没多考虑,习惯地换了衣裳,着了妆容,一如要上台竞拍。
她与秦晚烟就只见过一次,也是这样的装扮。她出门前,还特意照了个全身镜,才放心出门。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满意的伪装,竟会成为最大的破绽!
连着妆时间这种细节,秦晚烟都注意得到!秦晚烟的眼睛,到底有多毒?
她终是不再伪装,恨恨地看着秦晚烟。
秦晚烟冷眸里闪过丝丝恼意,冷冷道:“聂羽裳这个废物!”
羽涅却故意怒声,“是,我姐姐的废物!你被骗到了这里,不也是废物吗?”
秦晚烟蹙眉。
羽涅趁她不注意,冷不丁伸手她的手臂抓去。
刹那间,鲜血飞溅!
秦晚烟原地不动,冷艳的脸上,波澜不惊。羽涅的手筋却被挑断了,鲜血飞溅了一身。
她垂下手臂,下意识转头看去,一对上穆无殇那双
冰冷的桃花眼,便觉得背脊胜寒。霎时无限恐惧。
秦晚烟的冰冷和狠绝,尚且带着情绪,尚看得到人世间的七情欲,是真实的。可这个男人的冷,却近乎无情!
羽涅本能一般转身想逃,穆无殇的剑却架到了她脖颈上。
羽涅瞬间僵住了,却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穆无殇始终一言不发。
秦晚烟则走近,拉起羽涅断掉的手,一眼就从她殷红色的指甲里,发现了毒药。
秦晚烟冷冷质问:“你姐呢?”
羽涅沉默。
秦晚烟又问:“你姐姐呢?”
羽涅看向一旁,仍旧不语。
秦晚烟骤然揪住羽涅的头发,厉声:“聂羽裳呢?”
羽涅吓得身子都颤了,既是被秦晚烟的愤怒吓着,更是被割在脖颈上的刀刃吓着。
秦晚烟这么一揪她,逼她仰头,刀刃就直接割裂了她的皮肉。
穆无殇都无需动手,只要秦晚烟的力道再大一些,她就被一剑封喉了!
她着急回答,“我、我把她关起来了!我没有把她交给尊上!我没有出卖她!”
背叛尊上,背叛朝暮宫的下场太可怕了。
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秦晚烟分明松了一口气,继续质问道:“此
事,还有何人知晓?”
羽涅答道:“就只有我和一个信使!”
秦晚烟不信,“你何时发现的?聂羽裳至今与本小姐一共往来十七信函,你换了多少?”
羽涅连忙解释:“就只有一封!最后一封!姐姐回朝暮宫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我收买了她的信使,才知道她往上官堡送信。之前的信函,都是真的!我就换掉了最后一封信。只、只更改了禁地的地点。”
秦晚烟问道:“将计就计,想埋伏我们?所以,在最后一封信送出去后,你对聂羽裳下手了?”
羽涅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是。”
秦晚烟却道:“就凭你一人之力,妄图埋伏我二人?本小姐凭什么信你?”
脖颈上鲜血一直淌着,羽涅并没有思考的时间。
她哭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背叛尊上,姐姐却一心向着你们!我若真将她交给尊上,她只会生不如死!若老宫主知晓了此事,连我都不能幸免!我除了将她关起来,我还能怎么办?”
她哽咽了片刻,才继续道:“秦晚烟,既落在你手里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伪造的那个地点,是老宫主曾经关押尊上的地方
。一旦进入,没有老宫主的钥匙,任何人都出不来!”
秦晚烟嘴角泛起一抹讥讽,“原来,是想将我二人献与老宫主!”
羽涅默认了。
她犹豫了很久很久,一而再算计,最终才想出这个万全之策。
先将姐姐关起来,而后再将秦晚烟和穆无殇困住,一边等老宫主回来,一边以姐姐的名义,与上官灿联系,继续他们对朝暮宫的讨伐。
待老宫主回来了,季酩扬就会被交出去,还尊上清白。
届时,她还会将困住秦晚烟和穆无殇一事归功给尊上,如此一来,老宫主心情好了,也不会跟尊上算赤戎那一笔账了。
到时候,她再将姐姐放出来,姐姐也奈何不了什么了。
她既不伤姐姐,又帮了尊上,还利用秦晚烟他们对付了季酩扬。
一举三得,可如今,一切都是徒劳了。
她看着秦晚烟,虽忌惮,却也恨极了!
秦晚烟思索着,穆无殇却开了口,“老宫主为何要关押萧无欢?那是什么地方?”
秦晚烟似乎也察觉到端倪,抬眼看他一眼,却没说话。
羽涅道:“亦是一处秘密禁地,除了尊上和老宫主,从未有人进去过。尊上年少时,经常被老宫主关在里
头。每